的老布密而匀称,织布又快又好少有损耗。经常是织出来的棉布杨家人用不完,还能换给村里不会织布仰或是没有织布机有需要的人,换些粮食棉花什么的贴补家用。
也有人拿棉花请杨母织布,也会多备些棉花做谢礼,就能多出来杨家一年的用头,还能多织几匹布送到公社收购站换些钱增加收入。
杨家三个闺女,杨文雨还小,杨母宠着没上过织布机,杨文娟倒是学了些,却欠缺熟练,只能做做纺纱上浆整理的辅助活计,杨家真正学全了杨母手艺还有些青出于蓝的,是嫁到距离后杨有个二三十里地,来往真的不是太方便的杨大姐杨文兰。杨文兰是家里的老大,四五岁就跟着杨母纺纱打下手,七八岁开始上织布机,十三四就能织出来又细又密的布料,真正的手巧。
杨母进了房,从床头的嫁妆柜子里翻出来个手绢包,从里面数出来十张十元大团结和一些票证递给杨文娟嘱咐道:“卫国是个好孩子,你也算寻了个好人家,我也就放心了。娘家里没什么人,你爹这边的兄弟有只当没有,村里人除了几家近亲会随些粗布被面枕巾给你当添妆,估计不会有太多东西。
家里我这些年估摸着也攒了些棉花和老布,回头送去染染色给你做成床单棉胎,明个儿你和卫国去城里,看着买一对搪瓷缸,一对红双喜搪瓷盆一对热水瓶,一面印有喜字的四方镜子,一个红皮箱,要是百货商店有好的喜庆缎子布料,你也给自己扯两块做喜被和结婚衣服。
到时候都给你做嫁妆,其他的面油杂碎的小东西你看着添置,你向来省心有主张,该买该添置的都置办置办,一辈子也就这一次大喜事,我和你爹能给你准备的都不会少,不必沈艳芸那个死丫头差!”
“以后结了婚就是当家的人了,你这性子能耐得住,也要多些火气,卫国他爹是个好人,不会给你找什么麻烦,但是卫国还有个弟弟,保国媳妇能从那不省心的娘家攀上保国,估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家里有娘泼辣些不需要你出面,在婆家你要再没个脾气,被人吃了都不知道怎么吃亏的!”
“好的,娘,我知道了,肯定会长心的,以后卫国不在家,我也会唱回来看您的!”双手接过阿娘递过来的钱票,杨文娟内心是感动的翻涌。
阿娘对她的关心,或许不像小妹杨文雨那么疼宠,但是该有的绝对不会少,为了她,敢和奶奶拿命拼,可以说,她小时候能够安稳的活下来,都是母亲像个老母鸡一样把她护着看着,没让奶奶那个大灰狼卖了。就是阿娘觉得一个女孩子上那么多年的学读那么多书没用,却也从来没有阻止过,都是早早的把她的学费生活费备出来,没少过一分一文。
她从不嫉妒小妹得到的那些明面上的偏宠,比起小妹,她得到的更多,她也确实没有小妹嘴甜能说会道会哄人开心。此生,她有阿爹阿娘的爱护,享受到有亲人关心的滋味,不知道有多幸福,她万分的珍惜。
“阿娘,咱家又不是那城里人家,我看皮箱就没必要了,您长教我,有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饭,我觉得爹给我们姐妹准备的那一对樟木箱子就已经很好了,我想沈大伯和卫国也不在意多那一只不能吃饭的箱子,没必要浪费着。爹教我的手艺那是拿钱都换不来的传承!”
这就是她娘,刀子嘴豆腐心,自己的孩子自己疼。腊月里王文亮上学走之前和沈艳芸办了婚礼,沈艳芸的嫁妆里就有一只之前家里为她准备的红皮箱,哪怕她的婚姻没得到她爹杨万成的好脸色,却也是让一众村里其他姑娘艳羡非常。她娘,这是用她自己的方式给她出气呢。
说真的,要是之前可能还有些气恼,现在知道后情的文娟倒是想的很开,就王文亮那伪君子,杨艳芸跟着他绝对没有好下场。后世记忆,当年的文献里,多少知青以包办婚姻,没有共同思想···理由抛弃了农村的妻子,转而娶了城里的姑娘。至于王文亮,山高水远,她的耐性向来好,有机会,她绝对不介意给他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