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被风微微吹的往旁边飘散,眼里的神色是还没睡醒的慵懒,他不笑的时候嘴唇平缓的抿成一条线,下巴尖凹进去的美人沟有一点小小的阴影。
季习一手提着电脑包,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与温软对视。
温软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往旁边扫了两圈,视线撞进男人眼里时竟紧张的像个怀春的少女。
她一紧张就会做出傻事。
从小就在自家小茹同志的艺术熏陶下,温软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举起了双手,中指和拇指一捏,兰花指翘起,声音没了吊嗓子时的气沉丹田,只听她声音尖尖,“树兀上滴鸟儿二~成双昂~对诶诶~露水诶青散安~带爱~笑颜安按~”
阴阳怪气的唱起了《天仙配》!
待温软自己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她觉得自己的小心脏不停的在颤抖。
天啊!她在做什么!?
温软立马收住,低头双手捂脸,眉头紧皱。
她透过指缝不停的找着这地上有没有什么地缝好可以让她钻进去。
季习心中失笑,迈开长腿走进花园,“怎么不唱下去了?”
温软的眼前出现了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而后男人往她的身后走去。
温软真想给自己反手一个煤气罐,唱都已经唱出来,她只好死要面子活受罪,硬着头皮唱下去。
“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温软悄悄的转过身去,想瞧瞧季习走了没,却在下一秒眼中映入男人帅气的笑颜。谁知他坐在了长椅上,一双长腿随意的交叠,整以暇的看着她。
他眼含笑意,仿佛在跟她说,你继续唱,我听着。
“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温软仿佛是被他的“美色”下了蛊,欲哭无泪的移开视线,心想着这男人坐下是当看戏来了啊!
恰好这时,又从公寓里走出来一人,来人是某相亲节目的主持人,听见花园里小姑娘唱的,觉得很是新鲜,再看看姑娘对面坐着的男人,他顿时明了。
接着,温软就听见某相亲节目的主持人意味深长的话语:“现在的小情侣都这么怀旧啊,大上午的在这里对唱黄梅戏,不错不错!”
他感叹着现在小情侣间美好的感情,仿佛让他回到了他那时候年代,早恋都还要偷偷摸摸的背着家长,牵个小手都要磨磨唧唧半天。
“咳咳……”声音在这一刻卡在喉咙里,温软尴尬的收住,她偷瞄了眼季习,急忙和他撇清关系,“孟老师,我和他不是小情侣。”
“哦~”孟老师做惊讶状,“原来你们都已经结婚了啊!我真是小瞧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了。”他说完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有些紧迫,便没再和温软多说什么,“你们小夫妻两继续,我快迟到了先告辞。”
温软:“……”无言以对。
孟老师离开的飞快,根本不给他们小两口解释的机会啊!
啊呸呸呸!什么小两口!
花园里又回到了刚才只有温软和季习两个人。
温软没再唱下去,黑白分明的眼睛如一湾清澈的湖水,只是那湖水不够平静荡起了丝丝波澜,她走到季习身边匆匆弯下腰去拿放在季习旁边的那杯牛奶,揶揄道:“我……我也先回去了。”
小姑娘倾身过来时,长发被微风吹起,轻轻的从季习面前拂过,而后留下一缕清香。
温软和季习匆匆告别,不等人家回应便落荒而逃。
季习抬手抚上额头轻笑。
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
如果那小姑娘跟了他,他才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