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动作一点也不流畅,而且掂量了这矿石的质量,也“测”了这块儿矿石的体积之后,他们又开始重复这一过程,就好像陷入了一个循环一样。
方伟明看得出来,是他们的不自信,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的。他们没有蔡老这样厉害的功力,所以很难相信自己手中的原石中是有翡翠的。而且看他们的样子,明显是受到了蔡老的影响,所有人都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明显是在回想蔡老刚刚是怎么做的。
但是现在四个人手上拿的原石中都没有人翡翠。
“年轻人,”在方伟明身旁,和他一起观看台上的“演出”的蔡老和方伟明搭话了,“我没有记错的话,昨天晚上我见过你。”
听到蔡老说话之后,方伟明马上转过头来,有一丝惊讶地看着蔡老。
昨天晚上的时候,在玉抚街,方伟明就已经观摩过了蔡老分辨石头的神技了。但是那个时候,方伟明是站在人群之中的,虽然说和蔡老离的很近,但是他依旧是站在人群中。
观看蔡老赌石的时候,方伟明并没有做出任何可能会吸引到人注意力的行为,只是站在人群中默默地观看。就算自己身上再怎么有气场,再怎么出众,被扔到人群中之后,也不可能会光彩夺目到如此吸引人的注意力吧?
“您还记得?”方伟明很是吃惊。
“当然记得,”蔡老对着方伟明笑了笑,“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和我都在一个赌石的小摊上吧?”
“对对对!”方伟明没想到蔡老还真的记得这件事,而不是瞎猜的,“这您也记得!”
“哈哈哈哈,”蔡老爽朗地笑了出来,“我再观察石头的时候,转过头来,正好就看到了你。”
不过就算是这样说,这和在路边随便看到了一个路人又有什么区别?蔡老居然能这样就记住了一个“路人”的脸,实在是厉害。
“昨晚看到您赌石,真实长了我的见识啊!”方伟明感慨道,“您是怎么做到的啊?”
蔡老没有回答方伟明的话,只是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将自己的手伸出去给方伟明看。方伟明之前就有注意到蔡老手上的老茧,被他双手这一层厚实地老茧吓了一跳,但是近距离一看,这老茧又一次带给了他震惊。
就在这一双粗糙的双手上,这一层老茧并不是普通的老茧。除了整个手中都覆盖了老茧,就好像是在手掌上套上了一副手套一样之外,手掌上很多的地方都被很严重地磨损了,这些被磨损的地方,掌纹都被磨平了。
“我之所以能做到这样‘料石如神’,”蔡老用折扇指了指自己的手掌,“就是因为几十年如一日地和石头打交道啊。”
方伟明看到蔡老的手之后,不由得感慨了起来,可能并不是因为蔡老是什么从天上下来的神人,只是因为他一辈子都在这样做,所以才会这样驾轻就熟。
而相较蔡老而言,方伟明没有看到他们谁的手上是有起老茧的。
看到蔡老的手这一副模样,方伟明也是很好奇蔡老到底赌石赌了多少年了:“蔡老先生,您赌石赌了多少年了啊?”
“啊……这时间可就长了啊……”蔡老感慨了一声,目光盯着前方,仿佛是回想起了很多曾经就想通了的过往,“我记得我第一次接触赌石的时候,就只有十四岁。”
“十四岁?!”方伟明吓了一跳,看蔡老现在的样子,那么他至少也赌石赌了有五十六年之多了。
“以前没钱赌石啊……”蔡老继续感慨道,“只能在路边看别人赌石,然后自己就凑热闹。看着觉得很有意思,可惜那个时候自己只是一个小孩儿,没有经济能力。
“别人赌石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时间长了,我就成了路边赌石界的熟人。经常会有人来问我选什么石头,看了别人赌石这么久,我也就跟着他们说的一些东西做判断,给别人出主意。
“主意有时灵,有时不灵,不过赌石的人还是挺愿意咨询我的意见的。就这样,一直到了我成年,工作了,有了经济能力之后,就不再是站在路边看人家赌石了,自己也上了手。”
说到自己之后,蔡老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接着又是笑了出来。
听这个叹息,就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改变了蔡老的生活轨迹。但是再看蔡老的这个笑容,就知道他其实已经想通了这件事,只是还有一些遗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