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士兵倒在血泊之中,已经没有了弹药的中国士兵在敌我尸体中收集可供继续作战的弹药,或者等待日军靠近进行肉搏战。
日军的战车迅速的突破中国士兵构成的血肉防线,并且转动炮塔使用航向机枪扫射,同时开始碾压中国伤兵。
撤退至此的二门德制的pak三十七毫米战防炮也加入了战斗,从倒塌的房屋中向日军战车频频开炮射击,中弹的日军战车如同一个施放的礼花,铆接的炮塔崩裂开来,里面冒出红色的火苗与滚滚的黑烟。
很快,战防炮被日军击毁,最后一辆日军坦克也终于突破的中国守军的防线,几名扑向日军战车的中国士兵接连在弹雨中倒下,趴在尸体堆中的方连长望了一眼不远处眼中充满担忧的参谋长,突然一跃而起,抱着冒着青烟的集束手榴弹扑向日军战车。
殉爆的日军战车的炮塔被炸上了天,铆接的装甲被撕开了大口子,从中冒出滚滚的黑烟和火焰。
每一阵密集的炮火后,都能响起中国士兵激烈的喊杀声,只不过这喊杀声越来越弱了,在日军炙热的火力网中,弹尽粮绝的中国军人为了维护军人最后的尊严,在用血肉拖延日军的进攻。
宋远航的心随着炮击一阵阵的颤抖,他们搬运的是国宝文物,流淌的确是鲜血!
很多中国士兵根本不知道他们保护的国宝到底是什么,有多么重要,他们更多是希望自己的牺牲有价值。
混乱的下关码头被这密集的枪炮声震得一片寂静,人们无奈的静静的等待着船只靠岸,拥挤和混乱依然不在了,面对如此接近的死亡,一切似乎都显得不在那么重要了,而站在岸边等候上船的一些不成建制的官兵则在难民质疑审视的目光中饱受煎熬。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一名胳膊上挂了彩的上尉操着陕西话叫喊了一声什么?一名头部裹着被鲜血浸透纱布的少校从一旁的一名散兵手中夺过一挺捷克造zb26轻机枪,哗啦一声推弹上膛大吼一声道:“都摸摸自己的裤裆,还是条汉子的就跟老子杀回去,在这里受人白眼,一辈子再也抬不起头,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中间对不起家乡的父老爹娘和牺牲在这里的弟兄们!今天就让我们在国都轰轰烈烈的死一回,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拉上几个小鬼子垫底。”
日军密集的炮火过后,阻击阵地悄无声息,宋远航目瞪口呆。
楚长鸣悲呛道:“完了,全完了,那些弟兄们全完了。”
楚长鸣郑重的向交战阵地方向敬礼,太古号开始缓缓升起舷梯,同船的英国船员用无比敬佩的目光望着阻击阵地方向,英国船长温斯特摘下帽子向那些逝去的勇者致敬。
日军的翻毛皮鞋和皮靴停在了浑身鲜血,衣衫褴褛中校面前。田中道鸣摆了下手,示意翻译上前翻译自己的话给中校听。
一副人模狗样的汉奸翻译得意洋洋替田中道鸣翻译道:“勇敢的支哪军人,你已经尽了自己的义务,你可以选择体面的投降,我将保证你受到公平的待遇。”
中校不屑的吐了口血水:“中国什么都缺,唯独就不缺你这样的汉奸乌龟王八蛋。”
中校费力的掏出已经空仓挂机的手枪,从口袋里面摸索出一粒子弹。
一旁的日军士兵慌忙举枪,田中道鸣阻止了他的部下,中校将子弹装入弹膛,拉动滑套,对准自己胸口。
中校低声嘶吼:“誓死不当亡国奴!团座,兄弟来了!”
砰的一声枪响,掉落地面的手枪的枪管中飘荡出一缕青烟,地面上的积水中流淌进了鲜血开始变色。
被吓了一跳的汉奸翻译狠狠的向中校的遗体吐了口吐沫,田中道鸣当即愤怒不已怒骂道:“八嘎!混蛋!”
田中道鸣挥刀劈砍了汉奸翻译,随即立正向中校遗体敬礼。一旁的日军中尉十分不解道:”少佐,为什么要杀掉王翻译?王桑还是很尽力的。”
田中道鸣不屑的一摆手:“那种人支哪多得是,对真正的勇士必须心怀敬重。”
日军中尉若有所思道:田中少佐,俘虏了几十名支哪伤兵,如何处理?
田中道鸣一摆手,做了一个全部杀掉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