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有记忆是不会改变的,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仇恨也许会随风而逝,相随从此成为不可能——但我求你一件事,一定要答应我!”
宋远航心生怜悯,却毫无来由。今晚的蓝可儿与从前认识那个粗鲁的女人多少有些不同,也许是做作的也未可知。
“什么事?”
“你……要保重!”冰冷的泪忽然流下来,坚强的的心忽然变得软弱起来,她已不期望眼前的男人回心转意,即便是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与其宁为玉碎,莫不如放手自由。
宋远航苦涩不已,女人心棉里针,带着温软却能刺痛人。
“我回二龙山纯属偶然……不想打扰你平静的生活,所以……有些事情难以言说啊!”宋远航怅然若失地仰望夜空,世界上的事谁都说不明白,心底存留的怨念就如秋风一般丝丝缕缕而去,而那里却空落落的。
“咯咯,今晚是回二龙山还是住在蓝家大院?”蓝可儿瞬间便恢复了那种霸道而粗狂的声音,笑道:“现在陵城城门估计被黑狗子们围得水泄不通,大街小巷都是治安队和警察局的便衣,以你的功夫恐怕插翅难飞了!”
宋远航冷眼盯着女人,丫的究竟对我是好还是坏啊?说变咋就变呢!
“我死了你岂不高兴?”宋远航冷哼一声。
“远航哥,你道生与死那么容易?今晚你就在蓝家大院里住,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明天我要办一件大事儿,你得帮我忙!”蓝可儿娇笑道:“不过这事儿可不能让我老爹知道,他要是知道本大小姐的闺房里藏着一个大男人的话,岂不要气死了!”
宋远航气得啼笑皆非,这家伙古灵精怪的想些什么呢?
“多谢你一番好意,打死我都不会去蓝家大院——此事之后莫不是坏了你清白名声?”
蓝可儿俏脸火辣辣的,羞臊不已。
“总之你不能出现在陵城的大街小巷,也不能找一家小旅店入住——那些便衣跟奸商们都有钩子,你前脚进去后脚就会通知黑狗子抓人——也不能去锦绣楼找那支骚狐狸精,老娘看不惯那个姓白的!”
“我就睡露天地……”宋远航把碎瓷片捡到皮箱里无奈道:“陵城没有人能认出我来,当然除了你跟蓝伯父以外。”
蓝可儿心头一暖,死冤家叫爹为“伯父”——这种称呼的改变显示着他的心思已然软化了许多。
“少废话,今晚就住蓝家大院——别想着老娘的闺房——跟猪啊狗的一起住抱团取暖吧!”蓝可儿飞身上马娇笑道:“还不快点上马?!”
宋远航无奈地望着马上亭亭玉立的身影,不知该如何应对。
二龙山聚义厅前的百步阶上,老夫子正靠在旗杆下抽烟,不多时侯三便急匆匆地出现:“军事,我回来了!”
“嗯,什么情况?”
“陵城暗桩传来消息,说没见到大少爷!”
老夫子淡然地点点头,抽一口烟叹息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啊!”
侯三的脸色也是一变:“大少爷足智多谋不会出事儿的!”
“只怕是夜长梦多,黄简人若是知道了大少爷进城岂不是乐疯了?”老夫子低声道:“远航此行太过鲁莽,你即刻启程去陵城,无论如何得找到他,有情况飞鸽报信,我好有个准备!”
“是!”侯三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军事此言不虚,黄狗子黑狗子上次进犯二龙山吃了个爆亏,大少爷此刻去人家眼皮底下去晃悠岂不是自投罗网!
黄云飞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山寨,走的是后山九瀑沟小路,把守后山山门的两个兄弟竟然没有发觉有人进山!主要是有两个原因:一是二当家的黄云飞功夫了得,二是一段时间以来后山守门的兄弟们太疲劳的缘故,三是此时夜半,没有人会想到有人走小路摸上来。
此处的确如宋远航所分析的那样,是整个二龙山最薄弱的地方,倘若不放重兵把守的话的确容易被攻陷。
二龙山后堂书房门前的磨盘上,一支黑乎乎的影子正躺在那里,正是蛮牛。下午的时候他被大当家的抓住讯问一番,挨了一顿骂,原因是大少爷不辞而别。现在正守在这里等大少爷平安归来。
蛮牛睁开惺忪睡眼,忽然发现前面一条黑影闪过,瞬息之间便消失无踪。吓得蛮牛满身鸡皮疙瘩:见鬼了?!蛮牛顿时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从磨盘上翻身下来,拎着步枪便追了过去,但只看到了影子在前面晃动一下,便了无踪迹。
是人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