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次郎拿着放大镜仔细观看小鼎,不断地点头:“这物件儿可是稀罕玩意!”
“你的眼光不错!”黑脸汉子冷哼道:“此物乃陵城独有,举世估计只有陵城产这种小鼎。”
“东西不错,话太多!”高桥次郎放下小鼎又拿起酒尊,酒尊外壁雕刻着精美夔龙纹,内壁光滑锈迹均匀,把盏之处还留有使用过的痕迹,应该是一件儿实用器。
黑脸汉子瞥一眼高桥次郎后面的守卫,冷笑道:“您看够了没?看够了就开个价儿,兄弟们这边还没吃饭,女人们可等着急了!”
“四件儿一起,一千大洋!”高桥次郎放下镜子揉了揉眼睛:“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些玩意可是货真价实的西周明货,一件儿都不止一千大洋!”
“货卖识人家,别逗我说这是西周青铜器——南京博物馆的西周铜酒禁知道不?个头比这个大数倍,刻有铭文若干,价值二十万大洋!”高桥次郎沉稳道:“而这几件儿玩意没有铭文,也没有出处,您开个价我听听。”
两个人衣袖相交,暗中出价,外面的人神态各异,不知道这四件儿青铜器到底价值几何。尤其是石井清川,阴沉着老脸盯着青铜小鼎一言不发,对面黑脸汉子身上传出一股腥臊的味道,着实让他难以容忍。
“这个数吧,对得起你们钻山越岭打洞流汗的!”
黑脸汉子不禁一愣:“田老板,你该不是第一次做古董生意吧?四件儿刚出土的珍品您就给这价儿?你信不信我去聚宝斋立马翻三倍都不止!”
高桥次郎深意地看着黑脸汉子:“你有权利选择跟聚宝斋做生意,蓝掌柜的眼光刁钻是出了名的,不像我这个过路客这么厚道——如果他出三倍于我的价钱,我会按价翻倍赔偿,若出不了那么多的话按这个价给我,如何?”
黑脸汉子阴沉地盯着高桥次郎,方才说的话有些托大,聚宝斋的蓝笑天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死人都不愿意跟他讨价还价!二龙山的土匪宋大当家的牛不?被姓蓝的忽悠得团团转,到头来所有明货都是先货后钱,而且还不保证是现大洋。
“我只做生意,不赌气!”黑脸汉子呲牙着抓起茶杯豪饮笑道:“若田老板诚心实意,这一单买卖只是开始,出彩儿的东西在后面!”
“诚信是积累起来的,你我都是生意中人——再者说这几件儿玩意来路不明,看着像明货——仅仅是像而已,如果有高人擅做活口的话,埋在地里十年八年的也就这个成色。”高桥次郎冷笑着放下袖子:“我远道而来,这点儿东西远远满足不了我的胃口,可懂?”
黑脸汉子显然有些手软,阴晴不定地看着高桥次郎,似乎有难言之隐。
“我可以给你高一倍的价格收其他的货——前提是时间有点紧,生意人最怕被放鸽子,如果你答应的话就要办到,怎么样?”高桥次郎步步紧逼志在必得,尤其是口气太大,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人感觉莫测高深。
“我穿山甲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您这样的生意人,不愧是大上海来的豪富古玩商,见笑见笑!”黑脸汉子干笑着拱拱手,正要举杯喝茶,忽然房门被一下子踢开,茶杯差点没吓得扔到地上!
高桥次郎和石井清川却纹丝未动,阴鸷的目光盯着闯进来的人——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谁都没有想到就在双方快要达成交易的时候突发变故,黑脸汉子连头都没回,从腰间“唰”的拔出匕首:“你们不守规矩?!”
生意场上的规矩就是利己主义,没有第二条成规。高桥次郎托大出大价钱买货,黑脸汉子“穿山甲”货卖识人,双方是矛盾共同体,不存在其他的规矩——你出钱我出货,天经地义——而现在却不同。
闯进来的女人二话不说,便撕开了本已破烂的旗袍,露出雪白雪白的皮肉——甚至都没有看清屋内有多少人,更没有看清都是什么人——秋之雅间内只有两支肥羊!
衣服片片零落,雪白皮肉寸寸涌出,看得在场所有人都心惊肉跳,尤其是石井清川,眼珠子都掉进红英胸前波涛汹涌的两块尖挺丰腴的肉里面——昨晚他便见识过的东西突然暴露在众人面前,让这家伙兽血早已沸腾,老脸憋得跟猪肝一样颜色!
“强——奸——啦!”众人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之际,声嘶力竭的叫喊从女人的朱唇喷出——气势恢弘无匹,跟狮吼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