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内,宋载仁坐在上手端,旁边坐着老夫子和黄云飞,侯三忙前忙后布置酒席,而白牡丹则笑意如花地坐在下手端。
“陵城现在已经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了呢,您却窝在兔子不拉屎的山里自我安慰呢!”白牡丹喝一口热茶,拍了拍酥胸:“十年一度的赛宝大会竟然会提前召开,不知道聚宝斋的蓝老鬼是怎么想的。”
老夫子淡然若素地点燃翡翠烟袋,而黄云飞低头沉思不已。赛宝大会的消息他是昨天进城的时候才听说的,白牡丹并没有说谎,陵城城里日夜张灯,热闹得像过年一样。
“这件事我早有耳闻,蓝掌柜的也提前知会我二龙山,说今年的赛宝大会要联合什么上海古玩同业协会什么玩意,一起举办,老子正想不通这件事儿呢!”宋载仁愤然道:“聚宝斋与二龙山连续举办了两届赛宝大会,老子自认为良好啊,没做什么对不起姓蓝的的地方吧?”
“咯咯!什么上海古玩同业商会?依我看啊就是两个骗子!”白牡丹一听道宋载仁说这件事,心中的火气“腾”的便燃起:“前几日从徐州方面来了两个阔气的古玩商,入住小店锦绣楼——您还记得上次我找您来理论吧?我收藏的宝贝就是被这两个家伙给识破的,害得老娘丢了面子不说,一气之下砸了所有藏品,烧了无老鬼的狗窝,到头来害得老娘连一件儿像样的参赛物件儿都么得!”
“是住在锦绣楼识破吴老道活口的两个家伙?”宋载仁立即收敛了笑容,凝重地思索着,上海古玩同业会是什么鸟东西他不知道,但能够识破吴老鬼做的活口的人绝非一般的古玩商,而是近乎与专业级别的怪物。
而老夫子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方才白牡丹的一句看似无足轻重的话让他终于明白了她此行的目的:要向二龙山借宝参加十年一度的赛宝大会!
“就是的,大当家的我的气还没出来呢,您一定得给我做主!”白牡丹俊俏的脸上飞起一片红霞,娇嗔道:“锦绣楼的与聚宝斋的招牌可都是在您二龙山的名头下的,这么多年来没有您照应着哪有今天的声望?蓝老鬼掉到钱眼儿里我就不说什么了,奸商总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眼前,哪顾得上往昔的情分?”
宋载仁哈哈大笑:“妹子啊,你说的话我咋听不懂呢?你们给黄狗子缴份子钱调头来派兵攻打二龙山,现在又说在我二龙山的名声下闷声发大财!”
“您是明白人呢!”白牡丹深意地看一眼宋载仁,这一眼估计足矣让宋老鬼酥骨断魂!
“哈哈,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我能帮得上什么忙?聚宝斋的蓝老鬼都令择高枝而栖了!”宋载仁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二龙山销售古董渠道便是通过聚宝斋,而城内的暗桩与锦绣楼交往密切,一有风吹草动白牡丹首先会通知暗桩,才躲过了数次围剿,这些都记在他的心里。
白牡丹起身落落大方地笑了笑:“不需要您出动兄弟也不需要明火执仗地杀进陵城,只要您借给我一两件儿宝贝参加赛宝大会,让我一举击败那两个混蛋古董商躲得魁首,我这气便自然消解了!”
老夫子的眼皮一跳:果不出所料!俗话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白牡丹哪有善心投怀送抱?到二龙山借宝才加赛宝大会才是正题。老夫子看得真切听得明白,但还是淡然地抽了一口烟,笑道:“白老板恐怕要失望而归了,徐州来得古玩商所持的重宝想必无人能及,二龙山即便是在大会上做手脚都不太可能夺魁啊!”
“军师,您忘了小兔崽子还有镇山之宝呢,料想无论是什么野路子的宝贝在国宝面前恐怕都失掉身价!”宋载仁哈哈大笑,喝了一口热茶才发现老夫子的脸色晦暗,低头不语,放觉得说得有点过了。
一句话道破天机,无须再多加解释。老夫子淡然若素地抽烟,全然没把宋载仁的话放在心里,但心底却轻起波澜!
黄云飞凝神看一眼宋载仁,笑道:“大当家的明鉴,我想任何野路子的宝贝都会在我二龙山的宝贝面前黯然失色,既然白老板有心以斗宝出心头之恶气,咱们不如做个顺水的人情!”
“嗯!”宋载仁冷哼一声,想要收回来方才的话,却被黄云飞这句话给定死了,没法说下文了。阴沉地瞪一眼黄云飞,立即笑道:“大妹子,这件事恐怕不妥,那是小兔崽子的东西,我不能擅自打他的主意!”
“咯咯!大当家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气了?二龙山遍山遍野都是宝贝,我能觊觎么?不过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今儿可是第一次求请大当家的,更何况我买不起真正的宝贝,借用而已!”白牡丹有些不悦地笑道:“一件儿宝贝恐怕卖身都买不到呢,大当家的一定要帮我这个小忙!”
宋载仁一阵头晕目眩,白牡丹俊俏的脸在眼前闪动,一股淡雅的香味冲破鼻而来,有点意乱情迷。尴尬道:“妹子……我有点迷糊!”
“难不成借大当家的一件儿东西便弄得您心疼肝疼的?”
“没有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我亲自上山来总得有点收货吧!”
“宴席已经准备好了,先喝酒然后再说!”宋载仁干笑两声:“云飞,快去准备两坛子好酒,今天我要好好喝!”
黄云飞吊儿郎当地出去,宋载仁才正色地看着白牡丹:“大妹子,不是我小气,这件事儿我的确做不了主啊!”
“二龙山还有您大当家的做不了主的事儿?真真是怪哉!”白牡丹吐气如兰地笑着挽住宋载仁的胳膊:“只要您为我出了这口气,我便好好谢谢大当家的,怎么样?”
“大当家的,您就从了白老板吧!”老夫子淡然笑道:“这次若不出点血安慰一番,恐怕您下次一进城就会满城皆知!”
白牡丹冷然笑道:“夫子最了解我白牡丹的性情,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天色将晚,夕阳西下。远望八卦林方向,一片彩霞飞起,群山的轮廓尽在眼中,黑黝黝的老林子如同行将就木的老者,对着长空在思索。
草庵静堂的门口,蛮牛抱着枪靠在破烂的门楣之下打了个哈欠:“饿死老子了!”
草堂之内一片昏暗,吴印子坐在蒲团之上敬香,宋远航则坐在简陋的小凳子上沉默不语。
“少寨主,多谢您仁善之心才让三清祖师有了遮风挡雨之地啊!”吴印子拍了拍手上的烟灰喟叹不已道:“日行一善很容易,但千日如一地行善却很难,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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