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井清川迫不及待地赔笑道:“田兄,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高桥次郎将几枚铜板扔在歌女面前的桌子上,歌女连连道谢,开口唱奏小曲。
“去做该做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石井清川听过这话,却不明白什么意思。
聚宝斋外松内紧,所有伙计们都一如往常招呼客人,看家护院负责保卫工作,掌眼师傅忙得不可开交,前来赏宝的人络绎不绝。
蓝笑天急匆匆地下车,在管家的陪同下径直上了二楼,一路阴沉不定心思烦乱得不行,却强作镇定,不时跟熟客打招呼,保持那种惯有的笑容。
蓝笑天推门进入贵宾室,正看见宋远航站在窗前愁眉不展,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把所有看见小姐回来的伙计都给我找来!”
宋远航尴尬地拱拱手:“蓝伯父,您回来了!”
“嗯!”蓝笑天平息一番火气,心里却是满腹狐疑地看着宋远航兀自叹息一声:“都是我平时管教不严所致!”
“老爷,您千万别着急!”张管家擦了一把汗劝慰道:“宋少爷已经暗查完了,伙计们看见大小姐的时候还是在清早,小姐安排了三百多份早餐,在聚宝斋门口开了慈善场子,任由那些乞讨的人随便吃……”
“荒唐!”蓝笑天一听可儿竟然干出这等愚蠢的事情,不禁气得浑身直哆嗦:“她知道谁是可怜人?老子才最可怜!”
宋远航苦涩地点点头,伤心道:“蓝伯父不要心急,可儿本是一番好心,想通过施舍粥食为赛宝盛事助兴,一来可以让陵城的老百姓知道聚宝斋乐善好施之德,而来也可以为盛会积累人气,谁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远航啊你有所不知,月前她惹的祸还嫌小?聚宝斋的招牌差点被她给拆了!”蓝笑天无可奈何地愤然道:“我几十年如一日精心打理积攒下的声誉被她一天就折腾光了,还美其名曰善良云云,贤侄你说说看,我蓝笑天是为富不仁还是自私自利之辈?我若是那样的人大当家的能容我吗?”
“蓝伯父,当务之急是找到可儿的下落,然后再教训她也不迟!”宋远航心下焦躁不安,脸色也是极为难看,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蓝笑天,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蓝笑天兀自点点头:“伙计们都问过了?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小姐的行踪的?”
谁敢刻意看着大小姐的行踪?在聚宝斋里大小姐就是太皇太后,来去如入无人之境,唯有掌眼的师傅才敢问一句,但今天客人太多,掌眼师傅老眼昏花哪有时间跟小姐搭话的时间?
“回老爷,您知道小姐的脾气……”
蓝笑天气急败坏地摆摆手打断了管家的话头:“别说了,都是我惯坏了的,不要说是你们,就算我她也敢打!”
宋远航想笑却笑不出来,从蓝笑天的身上似乎看到了父亲的影子。自己所作所为与蓝可儿有何分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唯一不同的是他玩失踪是为了逃婚,而可儿却在逃避什么?
与其说是逃避自己莫不如说是逃避现实。没有一个女人能够长久地保持良好的心态去应对错综复杂的人生,也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在遭受一系列的打击之后能保有良好的心态。
宋远航叹了一口气尴尬道:“昨晚可儿喝了不少酒,住在锦绣楼,不知道所为何事——蓝伯父,都是我一时疏忽没有照看好她。”
蓝笑天古怪地看着宋远航,老脸上的褶子舒展开一些,若是这句话让可儿听到了,铁定被感动得稀里哗啦。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找人才是正道。
“管家,报警没有?”
“还没有呢老爷,我寻思着此事复杂多变,眼下的形势又错综复杂,昨儿个姓黄的在咱聚宝斋吃了个大亏,今天咱去报警的话以姓黄的为人,肯定不受待见,另外您是蓝家的主心骨,一切由您决定。”张管家说话滴水不漏,这种事情虽然着急,但也要请老爷定夺。
蓝笑天稳定一番情绪,挥手打发管家暗中撒下人马去可儿经常出没的地方去找找看,万一有差头她去了别的地方呢。管家应声而去,贵宾室内只剩下蓝笑天和宋远航二人。
宋远航给蓝笑天斟了一杯开胃茶,凝重道:“蓝伯父,家父是否回来了?”
“大当家的应该不会久留!”蓝笑天翻了一下眼皮,心里不是滋味:宋老鬼总说这个儿子如何如何混蛋,我看听好,至少比自己那个骄横跋扈的丫头强出许多。
蓝可儿号称中街一霸,仗着蓝家势力任性而为,而且专门打抱不平,跟老子的心机比起来差太多,以前就警告她做人要低调些,但自己说话跟放屁似的,从来不听!
宋远航谦恭地点点头:“方才张管家向您汇报了一些情况,但并不是全部,有一个细节他并不知道。”
“你说!”蓝笑天诧异地看着宋远航:“贤侄,你是否知道她现在在哪而不肯说?”
“蓝伯父,这种玩笑我怎么敢开?”宋远航苦笑着坐在蓝笑天旁边叹息道:“可儿先于我回到的聚宝斋,我从锦绣楼回来的时候遭到不明袭击,错开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哦?”蓝笑天惊得出了一身冷汗,面色愈发凝重:“你被人袭击了?!在何处?知不知道是何人所谓?”
宋远航把手表压在早餐摊主之后便独自往聚宝斋赶,从锦绣楼到聚宝斋不过百余米,但行人熙熙攘攘十分混乱,走到洪福客栈外街上的时候便被抢了黑色的旅行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