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正色道:“现在全城戒言,街上草木皆兵的,黄狗子黑狗子都行动起来了,看来有大事发生啊!”
宋载仁不屑地瞪一眼侯三:“老子又不是聋子瞎子,早看出来了,还用小兔崽子指点?黄狗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老子的身上!”
“所以大少爷才认真应对!”
“你小子是不是嫌弃老子年岁大了不中用了?”宋载仁呵斥道:“蓝老鬼都快急尿裤子了,到底找到小丫头片子没?”
侯三犹豫一下摇摇头:“没找到!兄弟们找了一天也没发现个人影——话说谁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绑架勒索蓝小姐岂不是太愚蠢了?有大当家的您罩着呢,明显是跟咱们作对啊!”
宋载仁冷哼一声:“跟老子作对的人多着呢,小兔崽子算一个!告诉他别玩火制焚,另外老子今晚就回山寨,别给二龙山丢人!”
“那……您什么时候动身?现在全城戒言草木皆兵!”侯三沉默不语,这句话意味深长啊,猜不透大当家的为何这么说。
宋载仁不屑地看着侯三:“草木皆兵?你当黄狗子率领的是天兵天将那!老子想出城分分钟钟的事儿,小兔崽子就交给你了,明白没?”
“是,大当家的!”
陵城城内果然是草木皆兵,中街、东城街和西城街等主干道都有警察巡逻,街口关键位置都部署了哨卡,尤其是东城门守卫更是戒备森严,守城的都换成了警察,过往行人寥寥无几。
警察局内,黄简人对着镜子看了看,咧嘴干笑两声:竟然天赐机会让老子把二龙山土匪一网打尽,看来不发财都难啊!
“报告!”二狗子敲门进来摇晃着干瘪的脑袋敬礼:“局座,全都安排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那!”
黄简人转身看着二狗子:“你确定都准备好了?”
“七街八巷的都是咱们的人马,聚宝斋锦绣楼和蓝家大院都监视到位了,只要您下令咱就开抓!”二狗子贱笑道。
黄简人满意地点点头:“时机还不到,忙什么?耿精忠现在准备怎么样了?他可是关键中的关键!”
“耿营长负责中街的聚宝斋,早就准备好了!”
黄简人长出一口气:“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宋老狗那要多派人手照应着,记住了抓不到活的就打死——知道不?”
“锦绣楼那就部署了重兵,只要您下令咱就查抄,有反抗的格杀勿论!”
“你他娘的给我小声点,还格杀勿论,你当宋老狗是土鳖混子那?话说锦绣楼的白老板是陵城的头号交际人物,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黄简人冷哼一声:“先查明白了再下手——你去锦绣楼再打听一下,确定宋老狗什么时候入住!”
二狗子一个立正:“是!”
西城区临街的一间破烂房子里,两条人影忽然闪过,“咣当”一声推开了房门,一个家伙钻进去,另一个守在外面。
“掌柜的,我回来了!”穿山甲张久朝身穿藏青色的短褂,目光盯着昏暗油灯下的一个干瘪老者说道。
“嗯!怎么样?”苍老的声音里伴随着沉重的喘息杂音,昏花的老眼眨都没眨一下。
张久朝一屁股坐在破烂凳子上,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放在小几上:“这是宝物清单,您过过眼。他们说只要这里面的东西,不会知道您认得几件儿?”
老者抓过纸片摩挲出一支老花镜戴上看了半天,老脸不由得变了变:“这些都在二龙山?姓宋的这些年没少折腾啊!”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上海来的两个古董商点名要这些,不知道二龙山的百宝洞里到底有没有。”张久朝点燃一支烟低声道:“当年您不是曾经探过百宝洞吗,还有没有印象?”
老者摇摇头,沉吟片刻方呼出一口浊气,把清单纸片放在油灯上点燃,惊得张久朝一愣。
“您这是?”
“咱们是盗墓的,不是抢劫,凭的是本事而不是拼命——虽说盗墓也是玩命的活计,但盗亦有道,这个道理你懂不?”老者凝重地看一眼张久朝:“你没去九龙岭,也没去八卦岭,我安排你的任务根本就没有去做,对吧?”
张久朝阴冷地盯着老者,狠劲吸一口烟:“八卦林太邪性——您说全陵城没有几个人能走出去的,能出来的都死了!我去不是明显的去找死吗?”
“规矩啊,三爷!咱的规矩是跟鬼打交道,你被鬼给吓破胆了?”老者颤颤巍巍地起身,在破烂的柜子里翻了半天,折腾得差点喘不上气来才拿出一个油布包放在茶几上:“那清单上的玩意咱二龙山不会有,什么七宝玲珑塔之类的——二龙山九龙岭地下王陵可是大周朝的,那有什么明洪武的盘子——那时候哪有什么瓷片子?”
张久朝苦恼地点点头:“可人家重金收这些玩意——咱可是收了人家五千大洋的定钱!”
“我一分钱也没看到!”
张久朝翻了一下眼皮:“您不想进王陵了?”
“嘿嘿……不管多大的老板,你告诉他咱二龙山有国之重器青铜鼎,有春秋战国的古玉器,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玩意!”
“对了,他们还说要玉器——什么洛书牌子!”
老者不禁一愣:“洛书?!”
“您知道那东西?”张久朝狐疑地看着老者:“是一种玉牌,您见过没有?”
“那是传说中的玩意……当年曾经目睹过一次,不过时间太久远啦,早就忘记了。”老者打开肮脏不堪的油布包,里三层外三层的油布一层层地打开,最后露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