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黄简人之所以没有抓捕自己,其内在的原因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黄简人转变了策略,或者是受到了某种打压?
宋远航靠在钟鼓楼下的石栏旁,放松了心情点燃一支烟,正自欣赏着夕阳的余晖,却发现远处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一种不详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黑狗子!
的确是警察,不过是便衣。
宋远航的眼光和记忆力是极其敏锐的,职业敏感性极为独到,只看一眼便认出为首的那个家伙很眼熟——“二狗子”警察。他不止一次跟“二狗子”打交道,最近的一次便是赛宝大会当日,白老板的护宝花轿被打劫,“二狗子”非但不指挥抓捕劫匪,反而围攻自己。
一声尖锐的哨音凭空炸响,几个混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铁棍围了上来。宋远航迅速转身,敏锐的扫一周边环境,心下不禁一沉:对手早已埋伏在此了!
“宋专员,跟我们走一趟吧?”二狗子拍了拍腰间的枪库阴笑道:“有人想见您!”
宋远航叼着烟,手搭在枪把子上,脑袋飞速思考着。看来这次免不了一场恶斗了,但左臂有伤在身,一动便疼痛难忍,加上没有什么功夫,怎么能逃掉?!
“你们局长是属猪的吗?”宋远航冷哼一声骂道:“下三滥的伎俩玩得轻车熟路,看来没少干这种事吧!”
二狗子瞪着三角眼干笑两声,面带不善地挥手:“局座找你叙旧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几个便衣拉开架势,挡住宋远航的退路。
宋远航拔出手枪打开保险,观察形势,看来今天要想全身而退得颇费些周折了!
二狗子吓得倒退两步,声嘶力竭地嚎叫两声:“国府要员私通马匪,持械拒捕罪大恶极,给我拿下!”
“砰!”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二狗子脚下的青石地面上,碎石飞起,吓得二狗子差点没趴下。
宋远航一个翻山越过栏杆,头也不回拼命向鼓楼后面狂奔。此处的地形他并不熟悉,只知道过了鼓楼大街便直达西城贫民区,从那里可以出城。
尖锐的哨音突然炸响,伴随着二狗子的狂叫之音,几个便衣警察直追下去。二狗子气急拔出手枪:“给我抓活的……”
姓宋的手里有枪,你他娘的让抓活的?脑子进水了吗?几个便衣警察的追击速度立马慢了下来:“二狗子,你他娘的吃药了病的不轻!一个小马匪用得着这么对付?一枪打断他的腿不就全完事了!”
“放屁!局座要请姓宋的小兔崽子,你他娘的伤了他一根毫毛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二狗子的话音未落,突然传来几声沉闷的枪响,吓得几个警察立即趴在地上,惊惧地望着鼓楼后面,竟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混蛋!给我追啊!”二狗子狂吹哨子,几个家伙也爬起来,舞动着铁棍想宋远航逃跑的方向追下去。枪声又响起来,子弹呼啸着飞过耳边,打得石屑乱飞,几个便衣立马伏倒在地,吓得魂飞魄散。
子弹呼啸着从耳边飞过,吓得宋远航滚到钟鼓楼后面的围栏下隐蔽,观察着周围环境,才发现二狗子和几个手下正趴在远处的地上,枪声不绝于耳,打得几个家伙毫无还手之力。
“宋先生,快走!”正当宋远航寻找时机想要突围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一个汉子闪身出现的面前,一把抓住宋远航的胳膊:“跟我来!”
一阵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汉子正好抓在宋远航受伤的胳膊,疼得宋远航惊叫一声,冷汗“唰”的流下来。
“你受伤了?”齐军迟疑一下惊讶地看一眼宋远航苍白的脸,松开了有力的大手,回头冲着鼓楼破烂的楼道低吼:“苦娃,掩护!”
宋远航听声音才辨认出正是在黑松坡拔刀相助的“猎户”,不禁一愣:“齐大哥,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齐军望一眼栏杆外面,几个黑狗子还趴在地上,便拉起宋远航快速后撤,顺势打出两枪:“让黑狗子多趴一会!”
夕阳渐落,血色余晖洒在古旧的钟鼓楼上,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三人跳出围栏拼命想鼓楼对面的巷子里飞奔而去,一晃便消失不见。
鼓楼街角,高桥次郎凝重地望着钟鼓楼方向低声呵斥:“八嘎!没有我的命令为什么提前行动?”
“高桥君,难道你不认为这里是最佳的动手之地?过了钟鼓楼就是西城区,那里闲杂人员更多!”石井清川梗着脖子望着钟鼓楼应道。
高桥次郎气急败坏地瞪一眼石井,恨不得一枪崩了他,原计划想悄无声息地抓住宋远航,然后以他为筹码逼二龙山马匪就范,可这家伙却擅自独行打草惊蛇,抓住人质还好,抓不到的话定然拿他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