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徐州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古称“彭城”,处于是苏、鲁、豫、皖四省交汇之地,素有“五省通衢”之称,更是南京之门户,京杭大运河穿城而过,陇海、京沪铁路在此交汇,实乃华东之咽喉。
但如今徐州已成为第五战区的锁匙之地,汤恩伯坐镇徐州调兵遣将,以应对日军大兵压境,压力可见一斑。
徐州城南的一处普通的院落,宅邸深深,外面停着两辆黑色轿车,两名戎装士兵持枪把守。而院内则是一片寂静。
此处,便是军统调查局徐州分站的一处秘密据点。
宴会厅内外戒备森严,便衣不时走动。苏小曼坐在主位的椅子上低头沉思,心思却纷乱不堪起来。
参加宴会的人并不多:军统特别调查组成员,从南昌行营来的苏小曼和钱斌,军统徐州分站站长韩风,还有一个张性的副站长,第六十军军法处宪兵连连长赵国诚。除此之外并无外人参加。
“苏小姐,南昌行营的电话早就打来了,我处自打接到电话便开始筹备迎接您,今日终于得见,真是三生有幸!”苏小曼对面的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欠身笑道:“欢迎苏小姐一行莅临我站,诸位的行程已经安排妥当,用餐完毕后我们驱车到京杭大运河观瞻……”
苏小曼眉头微蹙,看一眼发言的副站长,一股无名之火“腾”的被点起来,组长助理钱斌早就发现苏小曼有点不耐烦,慌忙起身笑道:“张副站长,行程我们已经拟定好了,从南昌行营至今我们耽误了一些时间,按照计划应该抵达目的地了,所以一切都从简——一切从简!”
张副站长老脸通红,干笑着坐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既然如此,我们必须得表达对诸位的敬意,请苏小姐不要见怪,家常便饭还是要吃的,现如今徐州战事紧张,局长要求我站做好整肃工作,实在难以招架啊!”
“韩站长,我和钱先生之所以到徐州分站,有两个目的,一是督查分站整肃任务进行情况,第五战区乃是重中之重,而徐州又是第五战区的重点之地,任何有违抗日之行动者必须肃清!”苏小曼说话的语速很快,但吐字却十分清晰,语气坚定干练,好不拖泥带水。
钱斌摘下眼镜满面笑容地点点头:“苏小姐是此行督查的负责人,诸位可别小看了,他的父亲可是大名鼎鼎的苏副师长,在保卫南京大战中战功卓著,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苏小曼脸色一红,眉头微蹙,这种恭维她已经听了几百遍,厌烦得很。但碍于面子不能明说,只是稍稍有些不快。
“第二个目的,此去陵城山高路远,途径之地匪患甚重,南昌行营的张主任为安全起见,命令我先抵达徐州站,请求协调汤恩伯司令,调动军法处执法宪兵跟随前往陵城,此事张副站长办得怎么样了?”
“徐州站已经呈禀汤司令并调集第五战区第六十军军法处宪兵连,请苏小姐尽管放心,这是我站经过精心挑选才决定的,宪兵连战力强大,忠勇无敌,一定会助力苏小姐马到成功!”韩风起身肃然道:“这位方才已经介绍过了,六十军军法处宪兵连赵连长,他将全城协助苏小姐!”
赵明诚长得人高马大、浓眉方脸,眉宇间有一股难以形容的“英气”——只有打过仗杀过敌真正从战场上才能历练出来,是韩风等从事特务工作的人所没有的。这点苏小曼看得出来,而且找连长的行为举止跟父亲极像,是那种不折不扣的军人。
老百姓们经常诋毁中央军的能力和形象,把他们形容为逃兵败将,其实这是一种很严重的误解。在苏小曼看来,他们是真正的中国军人,无论是在上海战场还是在血战南京,中国军人表现出的血性有目共睹。
虽然上海沦陷,南京失手,也不能抹杀在她心中的形象。
而赵明诚的形象与苏小曼所佩服的那种恰好吻合!
这是致命的。
“好一个马到成功!”钱斌鼓掌笑道:“徐州站的同仁们可是辛苦了,苏小姐,为感谢张副站长盛情款待,我提议咱们先喝一杯,来日方长吗!”
苏小曼端起杯:“多谢诸位,我不胜酒力,以水带酒!”
钱斌干笑两声:“苏小姐随意!”
韩峰放下酒杯,苦笑道:“刘主任办事果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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