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的事件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更何况是黄简人带着一个陌生人突然造访!
高桥叹息一声,推门下楼,几个大夫还在忙活着,见高桥次郎下来,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立正敬礼。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这里是医院!”高桥摆了摆手:“以后无论任何人进来,都要热情,都要表现出职业特点,不要敬礼,不要多说话!”
铃木推了推黑边眼睛尴尬道:“阁下,他们的中文说不好……”
“说不好就要学!”高桥次郎冷哼一声:“近日就要开门营业,指望我给你们每人陪一个翻译?”高桥次郎用日语喊道:“这里是只那第五战区后方,你们的任务是安全地隐藏起来,为战斗负伤的帝国精英们治疗,但前提是得安全地生存下来!”
“嗨!”
“铃木,明日聘请几个只那人撑撑门面,负责卫生清扫和接待工作,以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高桥次郎长出一口气走出聚宝斋。
西城鼓楼大街的仁和客栈内,宋载仁坐在椅子里瞪着猩红的眼珠子,手里握着茶杯一言不发。
“大当家的,山寨传书来让您立即回去呢!”侯三焦急地看一眼宋载仁,脸色紧张声音沙哑,显然是着急上火所致。
宋载仁翻了一下眼皮:“屁!老子来就是想看看孙家大院里有什么鬼,回去能给老徐报仇吗?”
“现在不是单枪匹马闯陵城那会了,到处都是黑狗子巡逻队,另外孙家大院铁定重兵设卡,咱要是硬闯岂不是自投罗网以卵击石!”侯三酸楚地看一眼宋载仁叹息道:“下午的时候我去探了一下那地方,周围两米多高的砖墙,大铁门禁闭,戒备森严,不太好弄。”
“三子,你足智多谋,想一个好办法还不容易?”宋载仁喝一口热茶干笑道:“要不咱来个贼喊捉贼的把戏?”
侯三苦着脸摇了摇头:“那种把戏太危险,咱连城都出不去,没有退路可怎么弄!”
“你小子的胆子太小了,老子有这东西,怕个球!”宋载仁撩起褂子,露出腰间的两把手枪,嘿嘿笑道:“这玩意还不好用?老子一枪打一串!”
侯三沉默不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的陵城不比赛宝大会那会,黑狗子们草木皆兵,满城都是巡逻队,稍有不慎就会瓮中捉鳖,出事了谁责任?
“大当家的,我到有一个好主意!”侯三贱笑道:“您不是想出一口气吗?咱来个声东击西之计!”
“好!”宋载仁是土匪,只要能出了这口恶气管那么多?不论侯三出什么主意他都会答应。宋载仁拍了一下桌子:“哥几个好生守在客栈,谁都不许出去半步,今儿我要大闹陵城!”
几个伙计苦着脸不敢说话,侯三拱手苦笑:“大当家的,一切都得听我指挥,您不能胡来!”
两个人闪着脚出了仁和客栈,天色渐黑,鼓楼大街上行人稀稀落落。宋载仁望着鼓楼废墟不禁叹息不已,心里却灵光闪现,拍了一下脑袋:“三子,老子知道怎么回事了!”
“您知道什么了?”侯三疑惑地看着宋载仁不明所以地问道。
宋载仁微眯着眼睛摇头叹息:“可惜他娘的晚了!老掌柜的一定是发现什么了才敲钟报警,而且只有站在鼓楼上才能发现,莫非是孙家大院?”
远航曾说敲钟人是在鼓楼下遭遇枪击,随即便发生了大火。看来孙家大院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对手发现有人借鼓楼偷窥,才一不做二不休烧了鼓楼。那会二当家的正准备打劫行动,见鼓楼起火以为是行动信号,便开始了行动。
宋载仁可谓是老狐狸,尤其是判断形势极为准确,记忆力惊人。心里所困扰的问题在这一瞬间竟然理清了,但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挽回,只能望废墟兴叹了。
“大当家的,咱们要等到黑狗子巡逻队出现才会有机会,您明白不?”侯三低声道。
宋载仁微微颔首,侯三的意思十分明了:所谓声东击西之计,一定要借助外界的力量,不能两个人胡搞瞎搞!只要把巡逻队给打毛了,“火”点起来才好浑水摸鱼。
最佳的结果是要让黑狗子们误以为是孙家大院里面发动的攻击!
“就这么定!”宋载仁咽了口吐沫:“退路是东城门,如法炮制,趁乱出城。”
侯三伸出大拇指:“大当家的英明!”
“少拍老子的马屁,现在得去逍遥楼看看。”宋载仁大步流星地向逍遥楼巷走去。
侯三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思索一番才似有所悟:“您去找二当家的?”
“他被老夫子羞辱一气而走,说不定在逍遥楼里睡老相好的呢!”宋载仁面无表情,心情异常复杂。
老夫子固然不对,但二当家的黄云飞的确不应该擅自带领弟兄们私自“打秋风”——最关键的是不假区别地打家劫舍,结果德国造的家伙都没有拿下人家——对手的战斗力可见有多强悍,有兄弟汇报说是一辆军车!
二当家的真是活腻味了,连中央军的主意都敢打?无疑是引火烧身!宋载仁也气得不要不要的,但碍于情面没有深说,老夫子却雷霆震怒,把他羞辱得体无完肤,面子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