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否与此相关?”
宋载仁小心地看一眼钱斌,傲然笑道:“钱长官明察秋毫,二龙山乃千年故地,河流山脉如走龙蛇,历史渊源颇深,但我一个摸枪把子的说不出太多花样来!”
老夫子淡然一笑,宋大当家的平日都是口若悬河,今天怎么说不出花样来了?
钱斌皱着眉:“大当家的,知道国府为何要颁给您委任状吗?”
宋载仁摇摇头,满腹狐疑道:“无功不受禄啊钱长官,宋某人占山为王几十年,自认为无愧于心,但这委任状来的太突然,竟然不知道哪里做对了!如果硬要说有脸面的事情,恐怕就算三个月前打秋风的时候,不小心消灭了一支日军突击队……”
老夫子眉头微蹙垂头不语,这件事他早就想到了,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任何事,尤其是三番五次骚扰陵城和暂编团那些烂事。
钱斌淡然地点点头,小心地看一眼苏小曼,沉声道:“陵城偏安一隅weight遭到过日军侵略,也许你们不知道日军突击队的战力是何等强悍,在东北,在淞沪,在南京,一支突击队足矣消灭一个团的中央军,甚至更多!”
苏小曼亲眼见过两军的战斗,不要说一支突击队,就是普普通通的日军小组的战斗力十分惊人,现在还记得在下关码头那场惊心动魄的血战,中央军临时组织两个营的散兵被日军突击队消灭。
宋载仁愕然不已:“没那么夸张吧?”
“钱先生所言不虚,南京血战便是例证。”苏小曼扶着百步阶栏杆面无表情地望着寨门方向沉声道:“日军的一直突击队甚至可以消灭陵城的暂编团,而且能够全身而退。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宋团长歼灭一个日军突击队实在是一次大胜利!”
宋载仁不由得苦笑:“军师,咱们那次打秋风没发现他们有多厉害啊!每个人瞄准一个目标,三下五除二地就消灭掉了……”
这件事宋载仁并没有胡说八道,战斗进行得很顺利,对手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便被彻底消灭。不过老夫子深知其中的内因:并非是二龙山的战斗力有多彪悍,关键在于宋大当家的在背后捅了日本人的刀子!
“这是之南京血战以来,民间武装所取得的最大的胜利,我们已经汇报上峰,得到上面的首肯才颁发的委任状,并非是一时心血来潮。”钱斌凝重地看着宋载仁正色道:“最为关键的是您始终坚持对潜入陵城的日本特务的有效打击,让他们始终没有机会控制这座至关紧要的城池!”
宋载仁摩挲着老脸,笑容几乎僵硬,心里糊涂得要命:老子做了那么伟大的壮举吗?不过转瞬之间便反应过来:远航的所作所为原来就在于此!
不过现在不是推脱功劳的时候,他猛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儿子好几天没回山寨了。以往宋远航在山寨的时候,父子闹别扭是家常便饭,这几天远航不在,宋载仁的耳根子清净不少,却又弄出要结婚的这么一档子烂事,不知道小兔崽子又做什么局儿。
最要命的是把行署专员给引来了!
宋载仁对副团长、副县长这种头衔没有半点兴趣,他的任务是占山为王,这是老祖宗赋予他的毕生使命。
“经过几天的调查,我们发现日本人已经潜入到陵城,其目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尽管黄句长整肃治安数月,遗憾的是并没有发现他们!”苏小曼的声音很纯净,没有半点杂音,但还是能听得出里面带着怒意。
钱斌兀自叹息一声:“陵城县府一干要员毫无警惕之心,倒是宋大当家的及时出手,打击假法币,火烧鼓楼特务据点,大闹赛宝大会组织抢盗文物,炸掉孙家老宅秘密弹药库,有效打击了日特嚣张气焰!”
老夫子暗自叹息,国府专员真是火眼金睛,来到陵城不过数日便了解得如此详细,无怪乎孙又庭、黄简人之流如履薄冰。这也是他们垂青二龙山的重要原因,只不过他所说的一系列事件大多是宋大少爷所为,大当家的只是“冒领军功”罢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宋载仁的口头禅不自觉地一出口,便意识到口误了,老脸不禁尴尬不已:“二位长官,宋某没有你们说的那样有勇有谋,所有事情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我真的不知道日本人会大量入侵陵城,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假法币哄抬物价,威胁二龙山的生存,自然要破坏;火烧鼓楼大街是因为远航采取的“声东击西”的计策,目的是大乱黄简人围剿二龙山的计划;炸孙家老宅不过是一时兴起给徐胖子报仇雪恨……
苏小曼诧异地看一眼宋载仁,竟然分析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看似句句属实,却不能和自己所掌握的资料相吻合,真是一个怪异的马匪头子!
“日本人已经潜入陵城,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一是扰乱并掌控陵城,破坏第五战区后方稳定;二是背负特殊行动任务,建立医院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或可在战争爆发后起到救助伤员之作用。”钱斌背着手踱了几步,低声道道:“故此,我们应该精诚合作,彻底清除潜藏的敌人,牢牢掌控陵城控制权!”
老夫子淡然点头,他对钱斌的话极为认同,这也是宋大少爷的最终目的——消灭任何敌人。宋载仁脸色异常冷静,他已经预感到这两位长官绝非是送一张委任状那么简单。合作可以,但得按我的想法合作——不过老子经常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