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道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日本人巴不得耿精忠立即攻打山寨,他们的意图十分明显,而且已经忍耐不住了。”
“这是个好办法,不过……”老夫子欲言又止,转而微微一笑:“少爷,风太硬,您应该回去休息了。”
宋远航想燕子谷方向望了一眼,心底漠然浮现一种难以抑制的苦闷和矛盾。
燕子谷草庵静堂。
微弱的油灯释放着温暖的光亮,苏小曼呆坐在破烂的蒲团之上,望着阴森的三清造像,久久无语。
“没想到望龙岭少当家的十分爽快,答应与我们联合,还将燕子谷战略要塞腾出来让我们驻扎!”钱斌兴奋不已,在从山寨战战兢兢地出来的那一刻,肩上的压力卸去了一大半,不辱使命啊!
苏小曼挑眉看一眼钱斌:“他……看了我那封信?”
“我担心少当家的不接见,索性先投的书信然后拜山,我担心竹篮打水啊!而且黄简人答应站在咱们这边,黄简人这段时间被耿精忠打压得喘不过气来,也想借着军统局的名头出一口恶气!”钱斌喝一口热茶:“扼守燕子谷要塞是我没有想到的,这可是近水楼台的便利,倘若耿精忠挥师攻打山寨,我们可以借机进驻九瀑沟抢夺九锁兽道。”
苏小曼冷冷地瞪一眼钱斌:“背后捅刀子的事我苏小曼不会做,更不会乘人之危抄后路夺宝。”
“我们的行动准则是以完成任务为基准,任何阻碍都要无情地清扫干净。黄简人不过是我们的一枚棋子,我想让他和耿精忠相互残杀,加上宋远航率领的游击队前后夹击,耿精忠那个草包必败无疑!”
钱斌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小曼惊诧得差点失声:“你说的是谁?”
“二龙山的少寨主宋远航啊,我叫他少寨主,他自报家门!”钱斌老谋深算地看一眼苏小曼:“苏小姐,您……没事吧?”
良久。
心痛。
“没事,我很累。”苏小曼起身走出草堂,向后院白牡丹临时搭建的房子行去,早已经泪流满面。
赵国诚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苏小姐,您千万要注意身体,山上风硬小心着凉。”
苏小曼茫然地望着燕子谷深处漆黑的所在,隐约听见水流声音,脚步逐渐放慢,二龙山方向的星星点点的灯光似乎很远,远到遥不可及。
赵国诚将军衣给苏小曼披上,想以此讨好这位冰美人。
“你回去吧!”苏小曼冷然地看一眼赵国诚:“二十四小时戒备,不得出现任何纰漏,否则军法处置!”
军衣滑落在地上,苏小曼看也不看一眼,径直而去。赵国诚哑然失声,待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那件军大衣太破烂了。
草屋之内,苏小曼一头铺在床.上,抓过被子蒙在头上,泪如泉涌!
她从来没有如此痛快地哭过,也从来没有如此委屈地哭过。
宋远航还活着!
为什么还活着?
难道活着不是对爱人最好的奖赏吗?
不……
漆黑的晚夜,寂静的山谷,冰冷的泪水。苏小曼在无比的悲痛中饱受折磨之际,草屋外面正有两点烟火的光亮明灭。
“苏小姐今天有些不正常啊!”钱斌吸了一口烟,把烟蒂掐灭:“国诚,燕子谷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苏小姐的安全更为重要,宪兵连的兄弟们要吃点苦头了。”
赵国诚欲言又止。
“明日派人进城,注意警察队和驻军的动静,还有立即拍电报给徐州方面,请求立即支援,刻不容缓!”钱斌望一眼苏小曼所在的房子,转身向草堂而去。
赵国诚靠在草房墙板上,仰头望着雾蒙蒙的寒天,长叹一声:女人真是不可捉摸的动物!
没有人知道苏小曼正在备受煎熬,是上山与爱人相见还是为全局着想巧设诡局尽快完成任务?她无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