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踪。而石井在耿精忠的带领下误闯八卦林,并机缘巧合地破了九宫八卦阵的阵眼,耿精忠炸出了一条地下暗河。石井君迁怒与张久朝不按规则办事,便指示野田追杀张久朝,导致陵城西城派的盗墓贼土崩瓦解,张久朝丢了一只胳膊。”
“这与白牡丹有何关系?”
高桥次郎悠然地笑了笑:“张久朝后来被宋远航所救,黄简人趁势大举围剿二龙山在城里的暗桩,导致二龙山在城里的眼线全军覆灭。张久朝后来栖身二龙山,近日却忽然出现,而黄简人极力推荐张久朝进入探宝队——我早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捅破罢了。”
田中道鸣微微点头:“你想将计就计?”
“无论是黄简人还是白牡丹,还有死了的蓝笑天,他们都在觊觎王陵秘藏!表面上,他们是各自为政,相互勾心斗角,实则背后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全部是王陵护卫姓氏家族或是与护卫家族有关。”
高桥次郎老谋深算地看一眼田中道鸣,转身端起清酒小饮一口:“我曾经秘密调查过这些人,蓝笑天的妻子米氏是王陵守护家族,十年前军阀混战二龙山,死在九瀑沟;黄简人的老婆是耿精忠的姐姐,而耿精忠则是当初掌控县民团,耿家是不折不扣的护卫家族,黄简人与之沾亲带故,也算是半个;白牡丹是正宗的护卫家族后裔,白家却神秘消失,唯有白牡丹留在陵城;而张久朝的师傅据传是陈性,人称老掌柜的,一个既不开店做生意也没有什么买卖的人何以成为老掌柜的?当初张久朝得到一枚青铜镜,他就是利用此铜镜进出八卦林的。”
田中道鸣凝重地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在背地里都是一伙的?”
“所以我才笃信只要黄简人出面,白牡丹定然会跟我们合作!”高桥次郎诡秘地笑道:“中国人的智商很高,他们可以为了共同的利益而联合起来,也可以为各自的利益相互争斗。既然黄简人极力推荐张久朝假意协助探宝,就一定会能将白牡丹邀请来,到时候只需略施小计,不怕他们不为我们所用。”
田中道鸣深呼吸一下:“原来如此!”
“此乃是一箭双雕之举,我们可以利用白牡丹的身份让宋远航屈服,找到南运文物;也可以利用王陵护卫家族掌握的秘辛找到王陵秘藏。”高桥次郎踱了两步:“所以,当务之急不是探什么百宝洞,那里也一定没有我们所要的东西,而是将这些护卫家族都聚到我们的麾下——当然,对宋远航、吴印子之流不必手软,能杀则杀,不留后患!”
田中道鸣恍然所悟:“这么说来黄简人、耿精忠和张久朝更不可留了?”
“不可否认的是现在他们还有极高的利用价值,尤其是黄简人,今晚我会说服他,待成功夺宝之后,所有护陵家族都去陪葬吧!”
这是一个相当完美的计划,也是一个极端复杂的行动。田中道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忽然感觉身边这位高桥次郎不像是一个学富五车知识渊博的“文化学者”,而是一个阴谋家,一个彻头彻尾满肚子诡计的阴谋家。
不过,田中道鸣喜欢阴谋。
大雨初停,黄简人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顿感神清气爽。二龙山之战让他深感不安,从燕子谷和回龙涧的惨状来看,宋远航的实力并没有遭到太大的损失,倒是日本人伤亡惨重。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尽管最终的战斗结果是日本人夺取了山寨的控制权。
天空中盘旋着一支鸽子,孤零零地飞,似乎要寻找落脚点一般。黄简人拔出手枪挥手便是一枪,鸽子却灵活地飞舞,毫毛未损。老脸不禁憋得通红,将手枪扔给了张久朝。
“很久没有吃鸽子肉了,馋得慌!”
张久朝仰头望着鸽子:“黄署长,有些东西是不可以触碰的,譬如这支鸽子!”
“为什么?”
张久朝打了个呼哨,只见那支鸽子忽然盘旋下来,越来越低,落在书房的房梁上,又翅膀振动着飞到了张久朝的肩膀,看得黄简人瞠目结舌!
张久朝解下鸽子腿上的信筒,鸽子又盘旋飞走。
“白老板有话跟您说!”张久朝将信筒扔给黄简人:“也许此举正合日本人的心思也说不定。总之,我的感觉是,高桥次郎对我是百分之二百的不放心,对您就另当别论了,应该是百分之一百。”
黄简人阴沉地盯着张久朝,将信筒打开,抽出里面的字条,仔细看了几眼,将字条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憋得老脸通红,转身看一眼张久朝:“事已至此,谁能网狂澜于既倒?是白老板?宋远航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