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引到八卦林去。”
“我知道,有耿精忠的紫金牌子在此,不怕他们不感兴趣。”白牡丹自信满满,至于有几分把握却不知道,那要看黄简人的力度。不过高桥次郎不是好骗的,一定要想一个十足的理由才行。
队伍穿过燕子谷谷口进入九瀑沟,眼前顿时寥廓起来。田中道鸣和高桥次郎不禁被眼前的景色给镇住了:宽阔的九瀑沟内绿树叠翠,山影依稀,期间环绕着薄薄的雾气,雾气在山谷中不断地游走飘荡,时而停留于一瞬,时而冲突流转随风飘远。
对面是叠嶂起伏的山峰,黑色的岩壁清晰可见,就在九瀑沟对面的悬崖绝壁之上,无数条飞瀑悬挂飞流,撞击碎裂的水花飞卷向天,撞在壁立的崖壁上飞散如天女撒花,亮白色的瀑布如惊鸿闪电一般惊艳瞬间,便坠入葱茏繁茂的九瀑沟下。
瀑布飞流撞击崖壁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坠入寒潭飞流直下的涛鸣又如万马奔腾的咆哮!
“太壮观了!”田中道鸣不禁赞叹不已,摘下黑边的镜子擦了擦又戴上,指着远处的飞瀑:“高桥君,这就是九瀑飞天?”
“报告阁下,这是九条瀑布而已。据传所谓的九瀑飞天乃是分配的水流激活了几条瀑布,站在瀑布附近从某种角度上可以看到非常奇特的景致,至于能看到什么还不得而知!”高桥次郎凝重地望着远处的瀑布不禁难掩一种莫名的恐慌和不安的情绪。
这是一种本能。
“大家暂且歇息片刻。”高桥次郎下达命令,从怀中拿出一副地图展开:“黄署长,您坚持认为二龙山山寨所在之处是龙穴之位,那里的确是黄金分割点,按照刘先生的经验判断,九龙岭是冥殿所在,山寨是王陵前室,九瀑沟是冥河之位,九瀑悬挂的绝壁则是王陵玄关,以此判断的话,王陵岂不是在瀑布的后面回事更远?”
“高桥先生是否调查过瀑布上游是何所在?”
“是一条暗藏的地下河而已,再往里面则是连绵起伏的荒山,连成规模的村子都没有。”高桥次郎不禁叹息道。
黄简人微微皱眉:“刘先生所言的不是具象之物,而是风水意义上的布置。倘若王陵大墓在山腹之中,这种布置当然极具王霸之气——但中国历史上有多少大墓是依山而建的呢?这种墓葬的形制直到元明时期才固定下来。”
刘麻子翻了翻三角眼,满脸堆笑:“黄署长解释得十分精彩,明朝朱元璋主张薄葬,挖空山体以成墓穴,更严令禁止奢侈陪葬风俗。但龙山王陵并非是明朝古墓,据传是商周时期的大墓,有青铜小鼎为证,而且也未见得是掏空山腹成墓,更有可能是一座地下建筑群,不过是建在了群山之间而已。”
高桥次郎微微点头:“二位见仁见智,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啊!”
白牡丹不屑地嘲讽道:“高桥先生见多识广,不是被一座陵给震慑住了吧?想要挖坟掘墓的话,最好去六朝古都南京,明祖陵就摆在那呢!”
“白老板有何高见?”高桥次郎目光敏锐地盯着白牡丹,一双色眼在凹凸有致的胸前不断地游走,眼中不禁露出一股玩味的笑容:“我想听一听白老板的见解。”
“咱们是找王陵龙穴的,不是游山玩水的,瀑布再壮观也不过是瀑布而已,既然没有能力直接找到龙穴的位置,至少也要找到墓道口吧?要不就征调几千人挖烂二龙山罢了!”白牡丹言辞犀利,没有乱七八糟的猜测,更没有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直奔主题。
田中道鸣微微颔首:“白老板说的不错!”
高桥次郎干笑一下,转身望着壮观的瀑布不禁长叹:“玉落晨溪枕阴阳,日月乾坤帝王乡。山河永固星斗转,千年一叹归寒塘。白老板可曾记得这首诗吧?”
“记得又能怎样?不记得又能如何!”白牡丹冷笑道:“日月乾坤盘和山河定星针在宋远航的手里,而宋远航现在是共产.党游击队的大队长,我呢是一介江湖人士,不为名只为利,你剿灭共产.党游击队最好不过,一来可以得到洛书牌,那可是寻龙点穴必备的玩意;二来可以找到南运文物,件件都价值连城,第三亦可以助我出去眼中钉肉中刺——当然,我也会好好报答二位的。”
在田中道鸣的眼中,白牡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江湖风尘女,没想到心思如此细密。昨天高桥次郎向他汇报要联合白牡丹探宝的时候,气得立即想到了火烧锦绣楼那件事儿,但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是白牡丹亲自策划的。
高桥次郎将陵城之战的元凶锁定在宋远航和共产.党游击队的身上,而对白牡丹的所作所为并不介怀,其原因是复杂的。最重要的原因是,白牡丹是无往而不利的生意人,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而上山成了大当家的不过是被逼无奈之举:耿精忠霸占了锦绣楼,白牡丹最坚实的后盾轰然倒塌,她亟待想重新找一个后台。
但陵城当前的形势极端复杂,共产.党游击队不能成为其后台,警察署的黄简人也不大可能支持她,现在唯有日本人或可依靠——高桥次郎的算计不可谓不精明——白牡丹想要成为二龙山的主人,唯一一条途径便是仰仗日本人。
高桥次郎劝慰田中道鸣:只要想通了这点,就明白白牡丹为何要弃共产.党游击队投奔而来,就明白了为何她提出这个条件了。
所以田中道鸣才隐忍不发,白牡丹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探宝队的一份子。
高桥次郎意味深长地看一眼白牡丹和旁边的黄云飞,转身望着壮观的九瀑沟:“既然三位的见解多有不同,我们现在就出发,看看何谓九瀑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