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昕沉沉睡着,对身边二人的对话一无所知。
望着她苍白的脸庞,费靓格外心疼,低声道:“她原本可以不躺在这里的。”
一道锐利的目光顿时射来。费靓一惊,想起赵煜城说过,不接受对他的任何质疑。立即垂下脑袋,不敢再说话。
赵煜城却好像并没有生气,语气也颇为心平气和:“我是个有丰富经验的教官,你不用怀疑我的专业素养。这几天对艾昕训得的确狠,但我看过她入队以来的历次体测情况,这样的训练量,并没有超过她的极限。”
费靓为艾昕抱不平:“如果是平时,我也相信艾昕能扛得下来。但她这几日是女生特殊情况,赵队非但不准假,还加量训练,未免……未免太不近人情。”
“什么意思?”赵煜城又皱起了眉。他真的好爱皱眉,“她根本没履行请假手续!”
费靓惊呼:“怎么可能?昨天早上她几乎起不来床,是我去沈秀丽那儿请的假,绝对不会错!”
“但请假名单里没有她,我不可能弄错。”
“我也不可能弄错,我亲眼看着沈秀丽把她名字记下来。”
赵煜城疑惑地望着费靓,直觉告诉他,费靓没有说谎。那么,到底哪里出了错,为何自己没有收到艾昕的请假单?
“那就是上报过程出了错。”赵煜城心中虽然已有愧疚,嘴上却不肯松口,“她的确说自己请假了,但并没有说明请假原因,很容易让人误会她是逃避训练。”
好好好,事到如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费靓头疼,不想再跟他追究责任。
“她已经两个晚上疼得彻夜未眠,也难怪医生说她特别虚弱了。谁受得了啊……”费靓声音细细的,却听得出来抱怨。
赵煜城斜她一眼,心中虽嫌她话多,倒也忍了,又问:“我问你个事。”
“赵队请讲。”费靓心中一宽,总算这回赵煜城没追究自己的抱怨,可能是看在艾昕受伤的份上吧。
“艾昕和狄原谈多久了,为什么罗正豪一直没有处理?”
“处理……怎么处理?”费靓哭笑不得,“他们根本没有谈恋爱。狄原倒是有那心思,队里谁看不出来,可艾昕从不回应。”
“不回应去天台约会?”
“是狄原说有事,还让古晶晶带话。他们见面也是光明正大,又不是……”费靓有些说不下去了,虽然艾昕话少,但事实上她没有艾昕嘴利,于是只好叹口气,“队里不许谈恋爱,但没说不许暗恋吧。这也要处分?”
这话,赵煜城就不爱听了。手一挥:“你回去吧。这儿有值班护士。”
费靓犹豫着不肯走,赵煜城脸一沉:“听见没有!”
这么大声,连床上沉睡的艾昕都被惊得一抖,费靓能不听见么。没人能左右得了赵煜城,自然是费靓乖乖地回了宿舍。
这一夜赵煜城是如何照顾艾昕的,不得而知。但艾昕因祸得福,得了一周病假。
她清醒后,曾经问费靓事情经过。看在曾经是“脑残粉”的份上,费靓没有说赵煜城坏话。还美言了几句,说赵队力气好大,抱着艾昕也健步如飞云云。
艾昕却并没有陶醉,追问:“他没有内疚吗?”
费靓还真没看出来,只好尴尬地摇摇了头。
“呵,我就知道,给我一周病假,可不代表他良心发现。这人根本就没良心!”
“不管他有没有良心,你就好好休养着,省得一训练又照面。”
谁说不训练就不照面了?三天后,艾昕就下了床。她哪里歇得住,虽然没有开训,却不肯再麻烦费靓替她打饭,拖着虚弱的病躯去食堂和大伙儿一起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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