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家老爷喜爱林木,因此在费家每个院落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小树林,而费家只费云翔一个独苗,桃木自古以来表示驱邪的宝物,因此费家老爷特意将费云翔安排在桃木林边上的院落里,意为为他驱邪,保平安。
又是一年春天到,翠绿的叶,粉红娇嫩的桃花开的正旺,桃花林中,不时有花瓣随着风片片落下,在空中打着回旋,花瓣纷纷,像是下着桃花雨。
桃花树下,白衣瘦弱的费云翔正依榻而坐,有几片桃花花瓣落在他身上,让他本就俊美的脸庞更是让人无法移开脸庞,而此刻,他一脸宠溺地看着安芷在一旁鼓捣着各种草药。
“阿芷,为何父亲说你精通医术,然而在我看来,你却是对毒的兴趣远远大于医术呢?”
安芷转头看了看费云翔,他一身白衣,眉目如画,桃花瓣落在他身上,让他本就以为体弱而苍白的脸庞显得越发得妖艳,安芷脸红了一下,啐了一口,哪有一个大男人长的比姑娘还俊俏的,为了掩饰自己如小鹿乱撞的心头,她只好继续低头摆弄自己手上的药草:“自古医毒一家,我精通毒物也是为了更好地研究医术。”谁知道话说的太慢,“啪”地一下,她将药杵打到了自己手上,安芷不由得吃痛出声。
一旁传来费云翔低低的笑声,安芷翻了个白眼,耸耸肩,就知道费云翔是这个反应,反正她已经见怪不怪了。然而,这笑声,怎地这般嘶哑?这般不对劲?
安芷转过头,突然发现自费云翔的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方才还是满脸笑容的他此刻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阿芷,你……你为何,为何如此狠心?”
安芷蓦地感到心一阵绞痛,费云翔的面容开始模糊。
“不!”安芷放下手中摆弄的药草,奔过去想要抓住费云翔。
然而为何伸出去的双手,却只能在空中乱舞?
……
“阿芷?阿芷你醒了?”耳畔突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惊喜地道。
安芷睁开眼睛,眼前是陌生的环境,于是安芷知道这是一场梦,一场这几个月来一直在自己睡梦中出现的噩梦。
费家满门血债,被世人一股脑地算到了在清点费家人之时没有发现的安芷身上。世人都说,安芷恩将仇报,不仅没有感激没有在她最困苦的时候帮助自己的费家,更是以自己一身毒术,害惨了费家。
有人替安芷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轻轻道:“安芷表妹,你怎么了?”
安芷这才定睛看去,眼前这替她擦去汗珠的赫然便是林意茹。
“嫂嫂。”安芷虚弱地吐出这两个字。
“什么都不用说,世人那些判断,都是妄断,阿全跟我说过……”提到安道全的时候,林意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当时得知费家惨案的时候,阿全便跟我说,你自小本性善良,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忘恩负义的事的人。”
这还是几个月来,安芷第一次听到有人支持她,愿意相信她,几个月来以一副不在意表情示人的人,倔强的她,那道勉力筑造的防线瞬间崩溃,眼眶湿润了起来。
“阿芷,嫂嫂知道,你来这里找你表哥是为了找出害了费家的真凶,但是,现在……你表哥,你表哥已经……而你嫂嫂我,一介女流之辈,更是没有办法相助于你。”
安芷这才想起她晕倒之前的事,本以为终于到了辉城,找到了表哥,费家的事便暂时有了着落,谁知……谁知道……
“嫂嫂……”安芷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表嫂突然跪倒在地。
“嫂嫂,你?”安芷不明何意,想将表嫂扶起来,却不料一身天旋地转,只得靠在枕上。
“阿芷,嫂嫂有一事相求。”表嫂道。
“嫂嫂,安芷如今是朝廷的罪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本就是想求助于表哥,又何德何能能帮上表嫂?”安芷一想到如今的处境,不由得悲从中来,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找表哥帮忙这条路算是没有了希望,今后,她突然有一种不知道从何处来,往何处去的无依感。
“这事,只要你肯答应就好。”林意茹一双明晰有力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安芷,盯得安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嫂嫂请说,只要安芷能帮,安芷一定尽力。”安芷道。
“阿芷,我希望你,能装扮成我夫君的样子,引出真凶,将他擒获,为我夫君,也为你的表哥,报仇!”林意茹的脸上透露着坚决,以及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决心。
“这……”安芷听得这提议,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嫂嫂,这万万不可,冒充朝廷命官乃是死罪,那是要满门抄斩的!”
“阿全待我情深意切,我本想与阿全琴瑟和鸣,白头偕老,可是,可是谁知……”林意茹开始抽泣起来。
“安芷与表哥时有书信往来,自是知道嫂嫂嫂与表哥十分恩爱,可是嫂嫂,这欺君之罪,万万不可啊。”安芷阻拦道,她一人也就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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