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在瞒着自己一般,心情突然有点不高兴,闷闷地应了一声,转身打算去另外的地方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是,大概是已经劳累了许久,突然间,她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幸好手中及时抓住了书架上的什么,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上。可是,就这么一个踉跄,她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分明是放在书架上的一个摆设,她方才这么胡乱一抓,应当是带着这个摆设一起摔倒在地上才是,然而,事实上并没有这样,安芷权靠了这个摆设,才不至于摔倒。
这个摆设有机关!安芷立即想到了这个,上前去察看。
柳胜显然也发现了安芷的异样,凑了过来。
安芷慢慢转动手中的摆设,耳边传来机关开启的声音,在她和柳胜面前,有一个暗格显现了出来。
“大人!不可!”被安芷支开才回来的邵阳恰好看到眼前这一幕,吓的腿一哆嗦,赶紧上前阻拦。
邵阳自恃是武将出身,而那安道全只是一介文弱书生,疾步过来,妄图将安芷与柳胜拉开。
谁知道,柳胜只一闪身,便躲过了邵阳的攻击,并且不露声色地挡住了邵阳,让他不能靠近安芷。
“你……”邵阳显然是没想到柳胜一个小小的师爷竟然会武功,且功力不在自己之下,不由得惊诧,而只这么一惊诧,安芷便已经将暗格中的事物取了出来。
这个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应该是用上号的沉香木制作而成,想来光是这盒子,也是一样价值连城的事物。
“安大人,此物乃是我邵家组下传下之物……”邵阳妄图阻止。
“邵主簿,若真是你邵家祖传之物,你方才怎会如此激动?”安芷显然并没有看到刚才一幕,让她果断取出这暗格中的事物的是邵阳方才那过于激动的反应。
“这……”邵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的确是他祖上相传的宝物,本来给安芷柳胜看一看也无妨,只是,这盒中乃是一方“十方砚”,现在俞彬才被自己举报对进贡的“十方砚”作了手脚,这么特殊的时刻,若是在他这边发现这个,这可真是百口莫辩。
“邵主簿,既然没有异议,那么,本官便打开了。”说罢,安芷便打开了那个盒子。
当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安芷和柳胜是一副惊诧中带着惊喜的表情,而邵阳,则是闭上眼,脸色煞白。
这么一来,本来就被怀疑的他,更加与俞彬一案脱离不了干系了。
“这是,‘十方砚’?”安芷表示不是很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向柳胜,柳胜给以肯定的眼神。
“邵主簿,你之前不是说,这‘十方砚’是被俞县丞私吞的么?”安芷看向邵阳,虽然本身对邵阳有着怀疑,因此才来邵家,但是她并没有想到,不仅线索有了,而且还是条非常大的线索。
“安大人,若是下官说,这的确是祖上所传,您信么?”邵阳知道一般情况下,人们见到这样的“证物”,那是百口莫辩,然而,他还是不死心地道。
安芷并没有作声,反而先仔细看了看那“十方砚”,柳胜也在一旁默不作声。
邵阳额头渗出汗珠,不知道安芷葫芦里酒精卖的什么药。
“祖传?”许久,安芷才开口,然而,她还是察看着那方砚台。
“虽然我邵阳是武将出身,然而我邵家祖上也算是书香门第,这十方砚,便是那时传下来的。”邵阳道。
“原来如此,那么邵主簿方才为何如此紧张?”安芷已经从一开始发现“十方砚”的惊喜中平复下来,外加上后来的察看让她确信了这一方“十方砚”虽然保存完好,然而看上去还是与库房的那方有那么些许不同。端家的人喜欢在制作完砚台后在砚台上留下自己独有的标记,安芷记得库房中的那方砚台的标记与邵阳家中的这方并不相同,再跟柳胜耳语了几句,发现柳胜也是这般想法之后,便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了邵阳。
“大人,大人您这是相信下官?”邵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洗脱了嫌疑。
“且慢,本官只是认同你关于这方‘十方砚’的说法,并无其他。”安芷道。
然而仅仅只是这句话,对邵阳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安大人果然慧眼,一眼便看了出来,不然下官可真是百口莫辩。”邵阳自然是不忘夸赞几句。
“只不过,邵大人,方才为何你那般激动?”安芷还是没有忘记一开始邵阳那夸张的表情,若说真,那是太真,若说假,也可以说是太假。
“其实这方‘十方砚’本来一直便放于这书房中,下官虽然是个武人,但是也粗通诗词,平日里也爱好写个墨,然而自从前不久知道俞县丞那事之后,下官在家中那是思前想后,才决定告诉大人,但是平日里下官与这俞县丞一向不和,难免会被人说闲话,而如今这俞县丞已去,下官想,若是被大人知道下官家中有这么一方砚台,下官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因此下官方才才那般激动……”邵阳解释道。
“原来如此。”安芷点点头,邵阳的解释听上去也是有这么几分道理。
经历砚台风波之后,安芷与柳胜又在邵阳府中待了许久,然而并没有更多的收获,也只好与邵阳告辞,悻悻离去。
在邵府门口,邵阳看着载着安芷与柳胜的马车渐渐离去,直到在巷子的尽头拐角,这才松了一口气。
险中求胜,今日,可真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