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算计,李宗良终究还是无法事事周全,至少他猜不到天童可以看到鬼,而鬼可以通风报信。
“陆明舟要有段时间恢复不过来了。”黑白无常回到了当时天童住院时,一直徘徊不走的那棵老榕树下。
“没伤到他的脑子算是万幸了。”谢必安着实是有些疲累了,这次轮到他萎靡不振了,无力地靠在范无救的背上,难得有机会拿着正当借口示个弱。
“你说,”范无救的声音通过后背传递过来,仿佛有回响一般,低沉而稳重,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全感,“以后我们是不是很难见到小天儿了。”那声音,平添了一份寂寥。
谢必安没应答,难得安静的没再贫嘴,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风摇树叶的声音。
耳朵里持续不断的尖锐鸣响,引得陆明舟太阳穴的血管突突突直跳。
天童伤的并不重,这次没有伤到内脏,只是一些看上去比较骇人的皮外伤,但是却依旧迟迟没醒过来,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医生们没有如临大敌一般把他扣押在手术室里等待苏醒在送出来,血压呼吸等各方面平稳了之后,就直接转移到了病房里。
陆明舟呆滞地看着窗外随风摇动的老榕树,机械的数着耳朵里一阵重一阵轻的耳鸣,他大概猜得到,给他送消息的大概是黑白无常,而这不间断的耳鸣大概是因为鬼传声所留下的后遗症。
他眼神迟缓地转动,最终把视线落到了静静躺在病床上,被一片白色所包裹着的天童身上。
值了。
更严重的后遗症也值得吧。
陆明舟紧了紧攥着天童手掌的手,轻声叹了口气,努力压制着被那耳鸣所激起的烦躁,缓缓向前屈下身子,趴在了天童的身上。
浑身都疼。
连轴转了十天,精神高压状态下,这十天他睡了连二十个小时可能都没有,这一刻才终于把一颗心放了下来,无论它是沉重的,是负罪的,是愧疚的,至少放了下来。
单调的耳鸣声转眼间成了催眠曲,陆明舟再也撑不住那犹如千斤重的眼皮,沉沉地睡了过去。
飞速奔驰的雪国列车,吭哧吭哧的车轮声震耳欲聋,大朵雪花掉落在肌肤上,瞬间融化成雪水,结成冰晶,冰凉的触感划过眼帘,鼻尖,脸颊,滴落在探出的舌尖上,竟甜甜的,不知何时,飘落而下的晶莹雪花,变成了乳白色的香甜牛奶,泼洒在他的脸上,唇上,舌上……
陆明舟猛然惊醒,冰凉的手指尖像弹琴一样,若即若离地轻轻点在他的脸上,秀气的食指指尖在他的耳廓上划来划去,惹得陆明舟一阵瘙痒,迅速抓住那只不老实的手。
“啊。”
陆明舟睡眼惺忪地抬起头,下巴还黏在天童的身上,眼神朦胧地望着那在夕阳的照射下清冷好看的男人。
“醒啦。”他毫不掩饰声音里的慵懒,天童听着,莫名一阵羞赧。
“嗯,你一直在这?”
“不然呢。”
天童抽回自己的手,忍着肩膀和胸口道口的疼痛,缓缓转了个身。
“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陆明舟发出一声小猫一样惰懒的嘟囔,重新换了个姿势,趴窝在天童的身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人儿看。
“你别这么看着我。”
“怎么,好看还不让人看啊。”
天童微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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