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将刚刚送入口中的清酒喷出来,白衣少年好一阵咳嗽。
“我说阿夏,你这不是故意让那两个姑娘失望么?你明明知道,那个人是有了未婚妻的,而且听说婚期不就定在三个月之后么?”
“有婚约又怎样?他有过的婚约,还少么?”
红衣少女手下剥花生的速度越来越快,语气却愈发的清淡起来。
“不到拜堂结束的那一刻,谁又能知道最后成为他妻子的人是谁?我瞧着那两个姑娘姿色也不错,指不定,就又能让他改主意呢?”
淡淡的嘲讽,深深的落寞,白衣少年侧眸看着身边的她,肚子里的那些话忽然就有些说不出口,沉默了半晌,只道了一句:
“阿夏,你怎么跟我还这般嘴硬,明明//心里就……罢了,你只要开心就好,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话说到一半终究是顿在了那里,白衣少年叹了口气,收回了自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是没有注意到,他话语停顿的那一刻,她那纤细的手指被花生壳的棱角硬生生地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放下?
哪里有说出口的那么轻松容易?
谁不知边关的风雪如万千冰刃般凌厉?可她愣是不顾一切地冲入风雪之中,将他从死人堆里救了回来。
如刀的风雪将她的脸颊划破,她却顾不上处理、甚至于连擦一下都顾不上的,只是为了能够更快的给他疗伤治病。
三年朝朝暮暮的相厮相守,一句千金不换的终身之约,如今却只剩下一句辗转数人之口的“他在京城有了婚约,但未婚妻不是你。”
心口蓦地一疼,盛夏下意识地抬手去抚那贴身戴着的半块玉佩,指尖触及之时传来一阵刺痛,她方才觉察到指尖上的伤口。
低头用嘴去吮吸那伤口,她的注意力却是被前排忽然传来的一阵轻微骚动所吸引,抬眸看去,声音传来之处自是小女儿家的娇羞笑语,还有,他那清俊挺拔、淡漠如远山的身影。
大概是哪家的女儿又瞧上他而春心萌动了吧?无论走到哪里,无论他如何淡漠着一张俊颜,他所到之处总是能够引起无数的春心荡漾。
似乎,他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可是自己这颗才不过年方二八的心,已然是千疮百孔,苍老的再也激不起什么涟漪。
“那个坐在他身边的紫衣姑娘,就是他的未婚妻唐婉凝吧?”
淡淡的开口出声,盛夏的目光越过重重人影径直落在那个娇柔妩媚的身影之上。
“嗯,对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应该从来没见过她吧?”
点头出声,白衣少年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儿来奇怪问道。
“她都那么明显的写在脸上了,又有什么看不出起来的?”
拍了拍沾满花生壳碎屑的手,盛夏略略直起身子,目光不曾从唐婉凝的身上挪开分毫。
“写在脸上?”诧异出声,白衣少年随即又恍然大悟的出声问道:“我倒是忘记了,你素来有’女神探’之称,你倒是说说看,她怎么个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