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个胆小而温顺的姑娘,又怎么可能会跟别人一起谋划杀害自己的父母呢?”
“那,那万一是凶手自己谋划好的,孙秀秀事前并不知道呢?”
迟疑出声,叶青的心里隐隐浮起几分不确定之感。
“事前不知道,但事中、事后呢?难道说,凶手在动手杀人之前,先打晕了孙秀秀?那如果真的是这样,现场肯定会留下打斗的痕迹,孙天培夫妇都是农户,若是论起力气来,凶手一个人未必能够敌得过。”
在盛夏的声声追问之中,叶青第一次发现自己过往的办案,是如何的不够严密,又是如何的带有侥幸的成分。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才能还原现场?整座院子都已经被烧成这样了。”
惭愧过后是更多的忧愁,叶青看着眼前的焦黑狼藉,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烧成这样也不是没有办法还原,叶青,你去找人寻些酒和醋来,兑水装在大桶里拿来。”
沉吟出声,盛夏决定试试那个法子,就是不知道被大火烧了一整夜之后,这个法子还能不能发挥它应有的效用。
“是,盛姑娘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准备。”
来不及询问个中缘由,叶青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盛夏带来的神奇结果,只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件本该速去速回很容易办到的事情,却硬生生地被拖到了大半个时辰之后。
“阿夏,你到底在怀疑些什么?”
跟着盛夏在火场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穆峄城看了看周围,有些拿不准地压低了嗓音出声问道。
“我怀疑,凶手不止一个人。”
蹙着的眉头没有舒展分毫,盛夏的嗓音比起先前更加严肃了几分。
“不止一个人?难道你觉得孙秀秀也是凶手?还是说……”
目光里带了几分警惕,穆峄城环顾四周一圈。
“孙秀秀肯定不会是凶手,也没有特定的线索指向他们,我只是觉得,这场大火来得很诡异。”
轻轻地摇了摇头,盛夏话里有话。
“大火……你是说,京城的那个谣言?”
讶然出声,穆峄城难以置信地看着盛夏。
“可能只是我胡思乱想,但这个火场确实越看越奇怪……怎么叶青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话说到一般顿在那里,盛夏终于想起了离开已久的叶青。
“我也在奇怪这个,照理说他去府衙准备这些东西,应该用不了这么久的时间。”
顺着盛夏的话出声,穆峄城抬手招来旁边刚刚来换岗的一个捕快,问道:
“你应该是从府衙那边过来的吧?有没有看到叶青去了哪里?”
“这个……”
没想到那捕快脸上竟然浮起几分为难,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心中生疑,穆峄城厉声道。
“这个,穆少将,叶青他在府衙跟,跟赵捕头吵起来了。”
犹豫片刻,那捕快躲躲闪闪地回答出声。
“跟赵凡吵架?他又找什么事儿?”
眉头皱起,穆峄城冷声问道,他就该早点料到,刚才赵凡鬼鬼祟祟地跟在叶青身后离开一准没好事儿。
“叶青回府衙去,不是要拿白酒吗?被赵捕头听到了,不许他带到火场来,说是怕再引起什么火灾,但叶青说是,是盛姑娘要用,所以,所以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属下刚才离开府衙的时候,听到他们说也要过来。”
犹犹豫豫地将话说完,那捕快远远地看到赵捕头走过来的身影,更是一脸为难地看着穆峄城。
“行了你忙去吧。”
显然也看到了赵捕头的身影,穆峄城松了抓着那捕快的手。
“盛姑娘,”说话间,赵捕头的身影已经来到了盛夏的面前,嗓音里带了几分沉沉的愠怒,“你虽然觉得我一直在故意针对你,但,我一直都是为了破案着想,为了南陵城的百姓着想。”
盛夏抬眸冷冷地看着赵捕头,并没有如他猜测的那般开口询问,他便忍不住地又道:
“之前你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忍了也就算了,现在你居然要在火场上洒酒?!
盛姑娘,你就是太过娇生惯养,以至于不知道酒能被点燃,还是想故意捣乱,给南陵城的百姓伤上加伤,痛上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