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盛夏。
窗外那同宋相宜欢笑玩闹的人儿冷不丁的抬头,目光直直地向着他看来,回忆的思绪骤然断弦,面对那越过重重碧色荷叶而来的目光,言涵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是悄悄的,握紧了垂在身旁的双手——盛夏,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阿夏,你瞧什么呢那么出神?”打趣了两句不见盛夏接话,宋相宜回头,才发现她不知何时愣在了那里。
好奇地目光顺着看过去,宋相宜只瞧见一座精致的画舫慢悠悠的晃着,却并不见那甲板上有什么人来往。
“唔,没什么,就是在胡思乱想,要是能在北疆也种上这么一方荷塘就好了。”收回了那无意中与他对视的目光,盛夏回头微笑,心里却涌起几分淡淡的失落。
“回去可以试试嘛,你那么能干,指不定你就是开天辟地第一人呢!”笑着看那荷花,宋相宜知道,北疆的风沙苦寒不是她能够想象得到的。
“喂,你干嘛用这种眼神儿看着我?”
“应该是我问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的一直夸我才对。”迎着宋相宜那躲闪的目光,盛夏出声问道。
“那个……那个……嘿嘿……”抬手挠头,宋相宜的脸上瞬间换成了谄媚的笑,“这不是有件事儿想求你么?”
“我怎么觉得不像是好事儿呢?”盛夏挑眉。
“好事,当然是好事啦,真是的我能坑你吗?”挺直腰杆保证出声,宋相宜就差没有抬手拍胸脯了。
“说。”盛夏憋笑。
“过几日不就是夏至了嘛,京城向来有夏至荷花宴一说,虽然我知道你一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但是……”伸出手去挽着盛夏的手臂,宋相宜使出了撒娇的手段。
“但是你还是想让我陪你去?”盛夏眯眼瞧着宋相宜出声说道。
“我们家盛夏不愧是大胤第一女神探,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不遗余力地拍着马匹,宋相宜脸上的谄媚笑意更浓。
“好端端的干嘛非要我去陪你?你是宋家五小姐,你上面的两个姐姐不也会一起同去?”上下打量的目光没有挪开,盛夏故意问道。
“你明明就知道原因,干嘛非要让我说,盛夏你太坏了!”面上的窘迫羞涩尚未褪去,宋相宜甫一看到盛夏坏笑的目光,便有些恼羞成怒。
“说不说?不说我可是不去哦。”唇边笑意点点,盛夏不肯饶过她。
“说就说!”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宋相宜示//威般地甩开盛夏的胳膊,结果话未出口便又再度脸红,扭捏道:“就是那天俊泽也会去嘛,我想,我想见见他。”
“早说不就好了嘛,”娇俏的脸庞上笑得满意,盛夏随即又有些奇怪道:“但你相见他,不是随时的事儿吗?怎么还非得去那什么荷花宴上见?”
“你还说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破规矩,哼。”手指绞着手绢,宋相宜一脸愤愤然,“明明之前还可以见见,谁承想两家婚事定下来之后,居然说不可以随便私下里见面走动,要避嫌?!阿夏,你说这是不是个破规矩?!”
说得咬牙切齿,宋相宜心里悔不当初,早知道大胤朝还有这么个破规矩,那还不如晚点再把婚事定下来。
都怪李俊泽,着急什么着急?紧赶紧地催着李尚书将婚事定下来,这下好了吧?连面都见不着了!
“嗳嗳,你干嘛看着我笑?”愤愤不平中抬头,宋相宜视线中的盛夏笑得前仰后合。
“我看的不是你,是一个急着见情郎的花痴少女……”笑着出声,盛夏早有准备的向一旁侧身,堪堪躲过了宋相宜伸来揍她的手。
“盛夏你真是坏死了!”面红耳赤,宋相宜追着跑动的盛夏不肯轻饶了她。
风荷摇摆,小舟轻晃,碧水湖上水光粼粼,尽数倒映在那双淡漠如远山的眼眸之中。
耳畔笑声脆脆,站在那里的言涵忽然就希望时间能够就此静止永恒下去。
此刻的他虽没有站在她身边,他却一直在她身边,看着她玩闹,看着她欢笑,看着她开心,然后默默地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美好。
是啊,来之不易。
火场里酒缸上那巨大的“卍”字符号铺天盖地而来,言涵不知道这阴谋背后之人还会编织一张多大的网。
明枪暗箭他无所畏惧,却唯独不希望将她牵扯进来,因为她,已是他今生唯一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