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是言涵的一母同胞……
黛眉微微蹙起,盛夏似是在暗处思索着什么,面上却还是轻轻巧巧地对宋相宜道:“许是新帝有自己的考量吧,这些家国天下的事情,哪里是咱们能够猜得透的?”
“那是自然,”点点头,宋相宜万分赞同,“再说,我也懒得费脑筋去猜。”
“可不呗?你的那点儿小心思全都放在李公子身上了呀!”故意拖长了语调打趣宋相宜,盛夏看着她那恼羞跺脚而去的样子,兀自陷入了困惑沉思。
既然肃王言恒是言涵的一母同胞、亲兄长,那当年在北疆之时,她怎么几乎都没有听他提到过自己的这位亲兄长?
难道是他们亲兄弟之间也意见不合,甚至于分属两个阵营?
那……当年在北疆谋害言涵的那桩案子,这个肃王有没有参与其中?毕竟当年他也在京城,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京城不明不白的改换了天地,若是他反对新帝的话,怎的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
可,为什么新帝言逍登基之后,却并没有给言恒以重用?
难不成,这个肃王是当年争夺帝位的第三派?
心中无数个疑问盘旋,盛夏却无处觅得答案,正低头盘算着要不要等这赏荷宴结束之后去苏伯伯那里问个明白,垂在身侧的手臂却被人抓住晃个不停——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回来的宋相宜。
“我说呢,原来是情郎出现了,要不你怎么会这么温柔乖巧的主动回来找我?”盛夏抬头,正看到一个朗朗公子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
宋相宜脸上的红云更深,冲着盛夏低低道:“阿夏你讨厌。”
“在下李俊泽,见过盛姑娘。”双手抬起行礼,李俊泽到底是个少年公子,自然是要比宋相宜大方一些。
“盛夏也见过李公子,”抬手回礼,盛夏转头对着宋相宜笑道:“我就不耽误你们两个人的时间了,前面有座水亭,我在那里等你。”
话音落地,又对着那李俊泽点了点头,便一个人沿着小路慢慢向前走去。
只是她才刚刚绕过假山,一个转弯的距离,便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熟悉身影。
“我要说一句’好巧’的话,你是不是不会相信?”嗓音如春风含柳,身形高大的苏清让低头看着满面意外的盛夏。
“那要看你说话时的语气有几分真,几分假了。”意外变成浅笑,盛夏玩笑出声。
“半真半假吧。”笑着出声,苏清让又问道:“怎么?你一个人?”
“这个嘛……不可说。”故作神秘,既然京城里有所讲究,盛夏也不会不顾及宋相宜的名声。
“那我邀请你去前面坐一坐,喝杯茶,这个可以么?”心里猜到一二,苏清让也不追问。
“这个嘛,暂时可以。”笑着点头,盛夏抬起脚步并着苏清让一起走到了前面的水亭之中。
附近侍奉的丫鬟很快地摆了茶水点心上来,又将水亭旁的薄纱帐轻轻放下来遮挡些水蚊子,方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你手上的伤可好利索了?”抬手倒茶,苏清让出声问道。
“嗯,早就好了,还涂了些祛疤膏,几乎都看不到什么痕迹了。”夏装的衣袖本就七分长短,盛夏手臂稍稍向前伸出一些,正好露出当初烫伤的那处地方。
“这祛疤膏倒是很有效,是……安王殿下送你的吧?”瞧了盛夏的伤处一眼,苏清让便即刻移开了目光。
“嗯,怎么说我当初也是为了救他的未婚妻而受的伤,他表示一下也是应该的。”顿了顿,盛夏的笑容里稍稍有一丝不自然。
“说起来,我还真是很后悔呢。”温润含笑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置可否,苏清让没有接话,而是另外起了话头。
“嗯?后悔什么?”接过茶水抬头,盛夏有些不解。
“当然是后悔我这趟公差出的真不是时候,竟是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温柔体贴献殷勤的机会。”唇边笑意不减,苏清让继续说道。
盛夏噎了一噎,他怎么还是这副不肯放弃的样子?
“东西都收到了?”没管盛夏的窘迫,苏清让再度问道。
“嗯,你干嘛送那么多东西过来?我只是烫到了手,哪里用得着那么多好东西?”想起这些日子苏清让接二连三托人送到府里的东西,盛夏真是有些吃惊。
“那些东西本就是准备要送给你的,手伤只是免了我再找个由头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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