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宰相您折煞盛夏了,您为人公道正派,主事合理公允,盛夏心中钦佩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妄称指教?”
对着唐宰相恭顺的笑笑,盛夏那看着人畜无害的脸庞却总让人的心里隐隐有一丝畏惧。
“盛夏方才不过是心里有些感叹罢了,若是当初下决定抓捕安王殿下的时候,能有您这样公允识大体的人在一旁就好了。
您连徐家的脸面都万般顾及,自然更是会顾及皇家的脸面,不会随随便便的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就下令抓人,如今虽是洗清了嫌疑,可安王殿下毕竟是当街被捕,谁知道百姓又会怎么说怎么看呢?
虽说安王殿下并不是在意旁人闲言碎语之人,可是这皇家的颜面到底是在百姓面前污损了的,所以盛夏才感慨不已,钦佩不已,又有些遗憾不已。”
话音落地便万分配合的叹了口气,盛夏一副感慨遗憾的样子做了十成十,只是那话语里的讽刺之意,便只能有心人才听得懂了。
反正,她故意提起这件事,就是要在中立之臣中给言涵争夺更多的同情和偏袒,让大家能看得更清楚一点儿,安王言涵当初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与不公。
“盛姑娘你话不能这么说,别说是当初没有证据能证明安王言涵是清白的,就是现在也没有证据能……”
“这位大人,安王殿下是哪里得罪过你么?”
没等那人说完,盛夏抬起眼皮冷淡出声。
“哎,你这个小姑娘不要造谣生事啊,我同安王殿下素无瓜葛过节,你不要无事生非的冤枉人啊。”
那大臣被噎了一噎,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没有过节你怎么就对这样多的证据视而不见?这里哪条证据都能证明安王殿下的清白,你却还要视若无睹的颠倒黑白,硬生生地给安王殿下强加罪名,不是故意报复又是什么?”
盛夏脸上的笑意更冷,隐隐带着些许令人涌上心头的不好预感。
“还是说,你跟真凶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联系,所以现在迫切万分地想要拉个人给他做垫背,好让真凶逃出生天?”
步步紧逼,盛夏一句句话平静如水,却不是春天温暖的湖水,而是数九寒冬天的冰水。
“你这个,你这个……”
“好了好了,大家都消消气,”眼看着那大臣涨红了脸,唐宰相忍不下去地开了口,“谁都是好心,别自己乱了阵脚,况且,在圣上面前失仪可不是什么小事。”
“不是,唐大人,她简直欺人太甚。”大臣满心的委屈和不满。
“我只是实话实说。”盛夏不甘示弱。
御前失仪?
今天在言逍面前失仪的人又何止她一个?再说,朝堂争论本数正常,更何况这是在断案,彼此辩驳争论是再为正常不过的事情。
想拿着个来吓唬她?还是先想想刚才那些吐得昏天暗地的人要怎么处置吧?
“你!你……”大臣气结。
“好了,辛大人,你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再说,这孩子说的也并非全然没有道理,这当初给安王殿下定下嫌疑的那些证据,如今全都被推翻,那安王殿下就是清白的,总不能没有抓到真凶,就随便抓一个来定罪吧?”
人群里又站出来一个劝阻的,话里话外却是向着言涵,站在一旁的盛夏依稀记得,这个人她在兵部的时候曾经见过,想来,应该是苏大人那边的好友。
“屈大人说得对啊,这破案抓凶虽然重要,但是不冤枉好人更重要啊!此番安王殿下已经无辜遭受了牢狱之灾,辛大人,你可万万不能再急功近利了啊!”
众人纷纷附和出声,言涵在众人心里的清白证明已然是没有问题。
就只看……言逍的意思了。
只是,言逍又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他虽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但也不能罔顾众人的意见和是非黑白,来一人独裁,否则的话,还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思的来设计陷害言涵?
然而,这次却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碍于证据昭昭,言逍不得不当堂宣布言涵的清白无辜,然而徐炳怀屡屡反常的表现,却引起了许多人的怀疑,让言逍即便是想借助徐家再有进一步的动作,都要暂且小心的避过风头再说了。
殿外狂风暴雨未歇。
倾盆而下的大雨将汉白玉的瓷砖冲洗得干干净净,却永远洗不干净那些已经肮脏了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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