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应该是上个月的事情了。”
站在那里想了片刻,江淮方才出声答道。
“在年初的火灾中,有几户百姓全家都葬身火海,没有亲人活在南陵城中,连当初认尸和下葬,也都是城中百姓和左邻右舍幸存的人们出手相帮的。
孤坟一座在城外,自是没有人前去扫墓,城中的百姓不忍见他们坟头杂草丛生无人清理,便在上个月月初的时候,特地向衙门提出申请,要祭奠一下这些无亲人在世的逝者,帮他们清理一下坟墓。
至于您说的有外乡人参加,应该是一些逝者在城外的远亲,听到消息之后有些人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
毕竟是亲人,最后一程总是要送的。”
“当初参加集体扫墓的这些外乡人,如今都离开南陵城了吗?”黛眉轻蹙,盛夏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的可能。
逝者已矣,若是有人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假冒逝者的亲戚,又有谁能够分辨的出来呢?
“理应是离开了,属下记得,那些人的家中没有离南陵城特别近的地方,来祭扫一下,收拾收拾遗物,应该就会赶回家乡去,毕竟咱们北方的秋收季节就在最近这段时间。”
思忖着出声,江淮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
“去查查名单,确定一下。还有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新搬到南陵城来定居的外乡人,即便是同当初的火灾看上去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也好好的调查一下。
宁可受累多调查一些,不要放过一个可疑的地方。”
语气平缓却不容置疑,盛夏隐约觉得,这些忽如其来的外乡人似乎与整件事情有着莫大的牵连。
如若不然,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在火灾发生后的最初、最忙乱的那几个月发生,反而,是在有大批外乡人涌进南陵城之后,才慢慢显露出来的?
在心里细细地琢磨着,盛夏那好看的眉头越蹙越紧。
他们来到南陵城查案已经三四天的功夫了,如果凶手还按照以往的节奏规律作案的话,此时怕是已经挑选好了新的下手对象。
若是不能赶在凶手动手之前将他揪出,那么,便又会有无辜的生命受到最残忍的牵连。
“好了,别总是皱着眉头发愁,”有些粗糙的指腹揉上了盛夏的眉心,言涵迎着她看过来的目光,继续道:
“既然待在这府衙里一时半会儿地也没什么消息传回来,不如我们上街走走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又或者能开拓开拓思路。”
“我只是不想再有人无辜送命了,毕竟他们都是好不容易才从失去亲人和家园的痛苦里走出来的人。”
叹息着出声,盛夏任由言涵牵着自己的手走出了南陵城府衙的大门。
南陵城并不算大,几乎每条大街小巷都相互连通,顺着府衙门前的大路一路走过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城中的集市。
比起前几日的繁华热闹来,今日的集市要萧条清冷上几分。
昔日里出来做些小买卖补贴家用的农人们,如今全都下地秋收,而店铺里闲着的伙计们,也都跑去各家各户帮忙做些活计。
于是一时之间,除了酒楼里还照旧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之外,其他各处倒是愈发显出几分冷清的意味来。
“怎么了?”觉察到身边言涵的脚步放缓,盛夏从思绪中抬起头来有些奇怪的问道。
“前两日你让人去查程南生前所在的地方,我记得,有一处便是那里。”言涵抬手指了指街对面的药铺。
“同仁堂”三个大字明晃晃地悬挂在匾额上,盛夏忽然想起了,在火灾中与自己一同并肩救人的,那个仁心仁术的老大夫。
“我们过去看看。”立刻下定了决心,盛夏拉着言涵的衣袖,径直走进了那家药铺。
草药的香气扑面而来,透着一股子令人平静的力量。
“两位是来抓药还是寻医问诊的?”穿着灰色短打的小药童十分有礼貌的迎了上来。
“我们是来找一位朋友的,”冲着小药童笑笑,盛夏继续道:“麻烦你同常大夫通报一声,说京城的盛姑娘来拜访他了。”
“师父他现在正在后堂看诊,两位可能要先稍等一会儿了。”小药童恭恭敬敬地说完,便转身向着后堂走去。
许是因为现在临近午时,药铺里并没有多少人来往,只在柜台旁边等着一个老妇,柜台的另一边,抓药的伙计正踩在高高的凳子上,去抓那一味叫做“白芷”的药材。
“两位,我师父请你们先去后堂稍微坐一下,他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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