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或许这真的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即便是他遭人构陷忘记了她的样貌、忘记了她的声音,却依旧深深的记着她的存在,而她的喜欢、她的所求,更是如刀削斧刻一般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脑海中。
哪怕只是不经意间提及要送的一个小小的礼物,也要费尽心思去找寻到那一个令她开心展颜的物件。
当初他们想方设法的构陷他,或许手段用得极其恰当,然而错就错在他们并不知道,感情两个字的背后,究竟蕴藏着一种怎样强大而不可磨灭的力量。
能够跨越生死的感情,又怎么是记忆的得失能够阻挡得了的?
冬日午后懒懒的阳光下,两个人静静的相拥在悠长静谧的廊下,穿廊的风吹在身上,他们却丝毫没有觉得有半分寒凉的气息,反而,带着一丝丝春日即将来临的融融暖意。
……
眨眼之间已是腊月之末,新年的脚步虽然渐渐临近,可盛夏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丝毫年节放松的状态。
莫说是言涵,就连顶着大胤朝第一“闲王”称号的言毓,都天天脚跟不挨地的宫内宫外进进出出。
只不过,言涵手头忙着的是调查入冬以来那些大臣被构陷的事情,而言毓则是领了言逍的旨意,帮忙准备宫里大年夜的守岁事宜。
“四哥,我怎么觉得言逍今年是故意的?”
忙的快要四脚朝天,言毓好不容易得了个空,就立刻溜到了安王府里面躲着——反正那些宫里办事的宫人们,是不敢随随便便造访安王府的。
“大年夜守岁的宴会宫里年年都办,今年怎么就非得拉上我来筹划,还给我戴上一顶高帽子,说没我不行?我看,这根本就是他的一场阴谋。”
仰头喝光了摆在桌子上的茶水,言毓一脸忿忿之中又浮起几分担忧,他靠近言涵几步,压低声音道:
“我说四哥,言逍他该不会是真的想在宴会上动什么手脚,然后把我给……”
话未说完,言毓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盛夏的眉头立时皱起,毕竟他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一言逍自己动了什么手脚却赖在言毓的身上,那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发。
再者说,万一言逍再由言毓扯到言涵的身上……
“这么敏感的时期,他应该不至于做这么不彻底的事情。”
摇了摇头,言涵抬手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水。
“上次他利用徐钰来陷害我的事情,满朝文武和京城的百姓都还记着呢,他若是单纯的想要通过你来牵扯到我的身上,肯定是没人再会轻易相信,甚至反而会怀疑他一开始对你的别有用心。
但如果他仅仅是想要除掉你,那未免就有点太小看我了。”
说话的语气顿了顿,言涵喝了口茶水继续道:
“所以,这种很难彻底斩草除根的事情,在当前这么紧张的形势之下,言逍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可是,他忽然让我负责皇宫的夜宴这件事情就一丁点儿蹊跷都没有吗?”
虽然觉得言涵的话有道理,但言毓还是没办法彻底的死心。
“他应该是想抽掉言涵的左膀右臂吧?”
想明白了的盛夏淡淡地开了口,迎着言毓望过来的不解目光继续解释道:
“入冬以来许多大臣被捕入狱,甚至被抄家的事情,始作俑者定是他和唐家无疑。
言涵近来查的这么紧,他肯定要出手阻拦,那最名正言顺的削弱言涵力量的方法,就是把你的精力全都牵扯住,让他没那么多力量去加快进度。
不过,这也就是说……”
话未说完,突然想到什么的盛夏猛地转过头去看向言涵,正好迎上他点头望过来的目光。
“他和唐家应该有新的计划了,而且会是很令我们棘手的计划。”
“四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言涵严肃的表情,让言毓不由得挺直了身子。
“早晨的时候探子来报,说是唐叶铭已经在京城附近了,按照脚程算,差不多明天傍晚就能到。”言涵淡淡的答道。
“唐叶铭?”盛夏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有点儿陌生,不过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是唐婉凝那个一直没在京城出现过的长兄?”
“嗯,是他。”言涵点了点头。
“他不是一直带着妻儿随军驻扎在南疆边境吗?这次忽然回来过年,难道是……”
盛夏的眼神变得严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