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交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盯紧了唐叶铭的一举一动,然后再着人去探一探,他此番回来带在身边的那些所谓的’仆从’都是些什么人。”
不紧不慢地出声,言涵的话更是令言毓沮丧万分——他就知道,在盛夏和自己之间,自家四哥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欺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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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这一年的初雪,比往年要晚上许多。
当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荡在空中时,已经是京城里花灯璀璨的大年夜。
红色的爆竹在素白色的大雪中接连不断的劈啪作响,孩子们穿着厚厚的衣裳,拍手在大雪中欢笑嬉闹。
京城,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样祥和的令人心安的初雪之夜了。
连年的凶手作案,连年的无辜之人横尸街头,早已被初雪之夜吓得惶惶的人心,终于在这一夜安宁平静了下来,而让全城百姓都能安心的那个抓住了凶手的姑娘,此刻正站在安王府的院子里静静地遥望着大雪纷飞的北方。
此时此刻的北疆应该也在下雪吧?
广袤无垠的荒原上,大雪顷刻间覆盖一切,冰冻一切,万物肃杀静默,就仿佛春日里的那些生机勃勃只是一场美妙的幻觉一般。可又并不是幻觉,那冰雪覆盖之下,自有不可阻挡的力量在蓄势待发。
端起手里的酒杯抬头饮尽,盛夏不由想起从前在北疆的每一个新年。
冰天雪地的北疆大年夜里街道上自然是没有京城这般热闹,可随意推开哪一家的房门,里面都是欢笑着饮酒,快乐着舞蹈。
那个时候的她,总是喜欢跟父亲坐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喝着北疆的烈酒,及至后来有了言涵,便更会在酒酣之时,握起手中的长剑潇洒畅快的舞动一番。
如今父亲和峄城在做什么呢?是在周围的欢声笑语中对饮三大白?还是借着帐内的喧哗之声,在低声谋划着什么?
盛夏希望是前者。
虽然现在情势紧张,危机一触即发,然而她还是希望在这样的大年夜里,自己的父亲能够有一天,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夜放松。
抬手倒酒,盛夏正准备再饮一杯,却不想自己的酒杯旁边,又忽的伸过来一只翠色通透的杯子,而那握着杯子的手指是那般的修长白皙,又是那般的令她熟悉万分。
“你怎么回来了?”盛夏抬头看着那含笑的俊颜,眸子里满是惊喜。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自然是要回来陪你赏雪的。”
就着盛夏的酒壶倒满了酒杯,言涵笑着出声答道。
“可是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还留在皇宫里守岁的吗?”抬手轻轻地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言涵的酒杯,盛夏算着时辰出声问道。
“早些时候宫里有位妃子恰巧有生产之兆,我们这些男子便以此为借口先离了宫,早一步在言毓的府里开了席,等着快到子时再回去走个过场。”
与盛夏碰杯之后便饮尽了那杯酒,言涵目光专注地看着身边的她。
今次他终究还是想办法将闹腾着要来安王府的一众人,赶到了言毓的王府里。
“皇宫里乱七八糟的规矩还真多,得亏你不想做皇帝,不然真的要被这些规矩啊、仪式啊烦死。”
兀自欣赏着眼前的雪景,盛夏被人瞧在心里却并不自知。
“谁说我不想做皇帝的?”言涵挑眉,嗓音里带了几许散漫的笑意。
“嗳?那你又为什么……”
边说边扭头看向言涵,盛夏那好奇的目光在遇上言涵瞧着自己的目光时,登时便泛起了点点红云,一时连话都有些说不下去——
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怎么能这样的专注?就仿佛像是在看一件什么样的稀世珍宝一般……
“你说为什么?难道连你都一起失忆了?”缓步贴近盛夏,言涵低沉的嗓音里带了几许蛊惑人心的力量。
盛夏的脸颊红得更甚,曾经北疆星空下自己那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牢骚涌上耳畔,他那句随之而来的“我可以不要这天下,但我一定要你”的话更是让她的心即便在今日,也依然跳漏了半拍。
“我可以不要这天下,但我一定要你。”
清冷如白梅绽放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地响起,盛夏那尚且未恢复正常的心跳,更是在这一瞬间彻底的乱了节奏,就连呼吸,也凌乱的不成样子。
“你……我……我当初只是随口抱怨的,你……”
被扑在耳根的热气呼的脸颊发烫,盛夏语无伦次的话语说到一半,才猛地反应过来言涵刚刚到底说了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