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恨得牙根儿发痒。
“那安王殿下你自己呢?为了陷害我们,你自己就不怕误了时辰?”唐叶铭咬牙切齿地出声。
“陷害?”言涵冷笑,“唐少将说话要注意言辞,本王可没有什么宽容的兄弟之心。
方才润王殿下离开的时候,本王已经派人报过时辰了,是你们一心想闯本王的院子自己没有听到罢了。
至于本王会不会误了时辰,唐少将你恐怕多年未归有所不知,本王早就是皇上特许可以自由行动,不用非得去宫里守岁之人。
所以,唐少将你与其在这里毫无意义地担心本王,还不如去想想怎么能赶去皇宫复命吧。”
俊颜上的冷笑更甚,言涵看着唐叶铭咬牙切齿离开地背影,又转过头去看着愣在那里的沈致远,道:
“至于你,沈少主,今日你在我安王府硬闯的账,本王会跟你们沈家一点一点的算清楚。当然,你一而再、再而三觊觎润王殿下爱妾的事情,本王会如实转告,想来润王殿下也是要跟你好好算账的。”
静谧的夜里,更夫清脆的梆子声再度传来,一声接着一声,清晰地述说着子时的到来,也清晰地昭告着新一年的到来。
飘飞的大雪中,随着唐叶铭而来的几人站在原地看着言涵离去的背影,忽然的,便从心底里生出一股莫名地寒意来。
接下来的这个春天,怕是要比他们过去所有度过的冬天都要更加寒冷。
……
唐叶铭与韩沉最终是没能在子时到来之前赶回皇宫去,只不过因着唐宰相和韩家的帮衬并未酿成什么大的祸端,所以言逍也就找个借口轻轻处罚了事。
此刻正值他的用人之际,他自然也不会蠢到去真的惩罚唐家与韩家。
“早知道这样,不如让红玉晚出来一会儿了,再拖他个一时半刻的。”
坐在安王府的花厅里,言毓端着杯热茶颇有些后悔。
“言逍不想罚他们总是能找出理由的,早一刻晚一刻并没有什么差别。”站在窗外看着雪过天晴,言涵不以为意。
“只要让他们长长记性,知道我这安王府不是随便谁都能闯的,我的目的便达到了。”
“不过,唐松哲那个老头儿回去肯定是要狠狠责罚唐叶铭一番的,想到这个,我的心里就平衡了不少。”
轻轻啜了一口茶,言毓笑得人畜无害。
“干嘛?唐叶铭是从前得罪过你吗?”盛夏有些奇怪他的幸灾乐祸。
“算不上得罪,就是单纯的看唐家人不顺眼。再说了,当年他在宫里当言逍的伴读,我们兄弟间起争执的时候,他自然是少不了帮着言逍的,我嘛,自然是同言逍对着干的那个。
所以你说得罪,这样想想还真是得罪过我。”
说话的语气顿了顿,言毓又补充的这一句让盛夏心头浮起几分无奈。
“对了,你们昨天说上官大人那里来了消息,到底是什么消息?”
摇摇头,盛夏将话题扯回到了正经事情上。
昨天闹到半夜,言涵又被紧急召入宫中,以至于到现在他们才有功夫坐下来好好的说说事情。
“我们派出去寻找太医的事情有回音了,太医当年逃出来之后就藏在南陵城。不过现在他们还没寻到确切的下落,还在找。”
言毓合上茶杯盖子,抢在言涵面前开了口,随即又有几分担忧道:“虽说距离当年之事才刚刚过去五年的时间,但是当年的太医真的还活着吗?我印象中,当年一直守在父皇身边的太医年纪已经很大了。
再经过这么多的风波折腾,四哥,我真的是有点儿担心。”
毕竟岁月不饶人啊,再坚强的人,也总归是敌不过时间。
时间若是想要带走一个人,便没有任何人、任何方法能够阻拦得了。
“先找找看吧,当年他既然想方设法的逃了出来,应该就不会只单纯的是为了逃命。”
沉默片刻,言涵淡淡地出声说道,他不经意间抬眸,却看到盛夏蹙着眉头坐在那里,仿佛在认真思索着什么一般。
“在想什么?”言涵走到了盛夏的身边。
“在想南陵城。”盛夏抬起头来看着他,“我们当初为了破案曾经去过几次,但当时没有太多异常的感觉,除了那位同仁堂的常大夫。”
那位举止温文尔雅,谈吐清华大气的常大夫。
“常大夫?”言毓皱起了眉头,“我不记得当年宫里有哪个太医姓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