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她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惧内,所以安王府的一切事务都是你说了算。”
拦住了盛夏的话头,言涵笑着说出口的话让她不由得脸颊微微发烫。
惧内……
谁是你的内哦!
“方才你到底在怀疑些什么?”
含笑看着盛夏那强忍羞涩的模样,言涵决定不再逗她。
“对,我刚才正要跟你说这个,都被你乱打岔打得差一点儿就忘了正经事。”
抿了抿嘴收起脸上的羞涩,盛夏继续道:
“我觉得,京城里的门阀贵族虽然一定是会参与到那些案件中对你栽赃陷害的,但不会是主要出力的一方,否则就会有很大的风险被我们查出来。
所以,他们一定是策划好之后,借助了旁人的手来实施的,包括散播那些对你不利的谣言,包括在救唐婉凝离开后的火场酒缸上又出现的那些符号。”
“借助旁人之手?你难道是在怀疑……贪狼族?”言涵看着盛夏点头,神色里终于带了几分严肃,顿了顿又道:
“最近我和言毓也正在调查潜伏在京城内的贪狼族人,已经端掉了几个窝点,但是还没有抓到他们藏匿在京城的最大首领。
原本我们以为,贪狼一族的暗探是最近这段时间才进入的京城,如果按照你的怀疑和推测,想必他们老早就藏匿在京城,根基也扎的很深,我们要想彻底清除,恐怕要费上不小的功夫。”
“老早……有多早?”盛夏蹙起了眉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恐怕是在言逍登基的时候就已经被默许安顿在京城了吧。”低眸看着盛夏,言涵说出了她最不想听到却又心知肚明的答案。
蹙起的眉头皱得更紧,盛夏抬头看了言涵半晌,方才缓缓道:“言逍他真的是打算要通敌卖国?就为了获得和保住他那个所谓的皇位?”
“可是,他把大胤的土地,把大胤的百姓都割让给了贪狼族,让他们任意的欺凌、践踏我们大胤的百姓,他言逍这个皇位坐的还有什么意义?!”
看到言涵点头,盛夏心底不由得怒气升起。
明明眼前的这个人,是他言逍的手足兄弟,是守护整个大胤最坚强的士兵,可他却为了杀掉这个人,为了杀掉他的手足兄弟,而不惜一次又一次地出卖他自己的国家和百姓,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坐上那个皇位?!
这样的皇位,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他不会管那么多的,”轻轻地摇了摇头,言涵叹息道:“在这世上,总有那么一种人,他们毕生所追求的不过是自己的荣华富贵罢了,至于他自己的身上理应肩负着怎样的职责,旁的人又该如何,他们是从来不会去考虑,更加不会管的。
当然,这样的人,也是没有任何资格成为一国之君的。”
所以,他才会坚持不断地与言逍进行抗争;
所以,他才会不畏艰难血腥的誓要将言逍从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之上拉下马来——
不仅仅是因为言逍要取他性命,而他要保全自己,更是因为他知道,言逍不是一个好的君主,更加无法给大胤的百姓一个安定祥和的生活。
而这,是他这样一个从小受足了家国天下教育,从小耳濡目染自己的父皇如何爱下治民,是他这样一个有着一个人该有的正直良心的人所无法容忍,更无法纵容的。
他言涵并不想要这天下,可他却不得不为这天下而拼尽自己的所有。
而她盛夏,亦是如此。
蔼蔼春风中,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那因着握惯了刀剑而粗粝长茧的掌心相互砥砺摩擦,四目相对之间,尽是对彼此心意的相知相许。
……
是夜宁静。
京城的街巷鸦雀无声,只有更夫清脆的梆子声阵阵响起,却很快淹没在行军队伍的脚步声中。
队伍在街口向四个方向散开,极快速地潜入小巷之中,随着一声声踹门的巨响,士兵手里的火把被点燃,院子里被惊醒的众人四下里逃窜纷纷,却是没能逃得脱士兵们的严防死守。
“殿下,今天查封的四个据点没有一个漏网之鱼,所有人都被我们抓到了。”
从部队最后面一路跑来,城防营校尉张平一身铠甲在火光中闪闪发亮。
“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言涵神色不变,看着那些被捆绑了一群的异族人。
“回殿下,有几个人被抓之后想要服毒自尽,还好被属下的人及时制止了,单独囚禁在那边。”
张平抬手指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