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
“我仔细盘问过了,应该就是个被凶犯临时拦下来帮忙送信的普通农户家的孩子。不过那个仆人,现在已经失踪了。”
回答出声,言涵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失踪?”盛夏微微挑眉,冷笑道:“是被害失踪还是自己心虚跑了?”
“尚书府的人正在四处找,但想来应该这种情况是凶多吉少。”言涵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好的情绪。
虽然说那个仆人与凶犯之间未必就有什么联系,或者他都可以肯定,那个仆人根本就与凶犯作案之间没什么关系,他只是贪图了一些小便宜、小利益,帮忙递了信、说了些情况而已。
可就是这样的小便宜、小利益,却害死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而这样不忠不义之人,往往也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见到事情闹大,他自然是要偷偷溜掉,可利用了他的凶犯又怎么可能放任一个曾经与自己打过交道的人呢?
自然,是要除之而后快。
“既然排除了这两个地方,那最适合蹲守的,就应该是那边的那处山窝了。”
没再去想那个逃跑仆人的事情,盛夏专注的观察几番四周,确定了凶犯最可能蹲守的位置。
“我们过去看看。”
顺着盛夏手指的方向看去,言涵一面出声说着,一面就要伸手来拉她的手,谁知却被她极快速地躲了过去。
言涵抬头,看向她的目光里带了几分不解。
“那个,现在这里这么多人,咱们两个人都是男装,你这样会引起他们怀疑的。”
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云,盛夏结结巴巴的解释到。
言涵愣了一瞬,随即笑道:“安王殿下多年不近女色,疑似好男风。”
“什么?”盛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样的传言,你在京城竟是一丁点儿都没有听到过?”言涵唇边笑意更甚,伸出手来再度要去拉盛夏。
“抱歉,这样的传言我还真没有听过,我呀,我只听说过安王言涵不日将迎娶唐家三小姐为妻,而且,这个传言还传遍了整个大胤的大江南北呢!”
故意阴阳怪气的开口,盛夏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却是暴露出了她孩子气的内心。
“那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脸上笑容不减,言涵知道自己现在是无缘拉一拉她的小手了,于是便往前站了两步身子,道:“那我就先跳为敬了。”
说罢,他便纵身一跃,跳到了他们所站的土丘之下,然后仰起头来,冲着盛夏招了招手。
藏在帽子下面的脸颊莫名的有些发烫,盛夏定了定心神儿,也随之跳了下去。
“喏,果然是在这里蹲守。”
来到土丘下面便很快恢复了正常,盛夏没有费太大的功夫便发现了凶犯蹲守的地点。
那地方乍一看去草木繁茂,与旁边丛生的野草并无二致,然而这精心的伪装却依旧没有能逃脱得了盛夏那敏锐的目光——树干上有意无意地用来打发时间的划痕。
尽管同那些被踩折的野草一般也被凶犯进行了伪装和消除,可见惯了这些的盛夏,还是一眼便识破了伪装。
只不过,真正引起盛夏注意的,却并不是被踩折的野草,也不是树干上新近的划痕,而是凶犯伪装和消除痕迹的手法。
“你还记不记得,在验尸的时候我曾经怀疑过,凶犯有一种可能的身份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或者将领,而且很有可能是上过战场、在军营里有一定地位的人?”
蹲在那树干旁边,盛夏伸出手去丈量着上面的刻痕。
“怎么,有更新的发现?”言涵也一起蹲下了身去。
“你看这些试图抹除树干刻痕的痕迹,长短大小都差不多,刚刚好与树皮本身的纹路十分相似,若不是仔细去看,很容易被以假乱真过去。
再看看凶犯恢复折断野草的方法,还有他是怎么去除脚印的,这些,都与军队里教给侦察兵的方法是一模一样的,就连我自己要消除蹲守的痕迹,所做的手法和事情都同凶犯一模一样。
不信你看看。”
话音未落,盛夏便挪开了自己蹲着的位置,然后伸手将鞋底踩过的野草从根部稍稍拔起,再极快速地与旁边仍旧直立着的野草连在了一起,若非仔细去瞧,压根儿就看不出来那颗野草曾经被人踩断、折倒在地。
而盛夏那从靴子里抽出短刀的手在树干上飞速地化刻着,所留下的痕迹,也与树干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