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把旁人钉在眼睛里我不知道,但我清楚的记得,有个姑娘可是深深的把我刻在了心里,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呢?”
言涵带着浅笑的俊颜渐渐靠近,盛夏脸颊顿时一热,下意识地想要从椅子上逃开,却不想动作慢了一步,已然是被言涵抓住了手腕,轻轻地按在了椅子上。
“喂,这是在外面呢,青影他们都看着呢。”
面红耳赤,盛夏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再抬头仔细看看,这周围哪里还有人?”言涵眸底笑意更深。
盛夏本能地侧过头向一旁看去,果不其然,原本守在一边的丫鬟婢女并着青影一起,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怎么……”
“他们怎么这么懂得看眼色是么?”
接口出声,言涵毫不犹豫地俯身而下,“我带出来的人,自然是要看得懂我的眼色的……”
清浅的夏风拂过荷塘,初初露头的荷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
京城外,寒山寺。
在安王府里近乎窝了整整几个月没有出门的盛夏,终于能踩着初夏的尾巴好好的出门游玩一番。
自然,言涵是跟着的。
他还记得上次他与盛夏在这里遇见时的情形,清明的细雨纷纷,他们并肩坐在寒意微凉的山间听着松声涛涛,一起讨论着京城的酒与北疆的酒。
那个时候,她对自己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吧?
本能让她想要靠近自己,可那样的认知和误会却又让她不得不心灰意冷的远离。
想想当初她的那副若即若离的样子,言涵的心里就微微有些刺痛。
这些事情要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要是从来都只是一场梦,只在梦里虐了自己、伤了自己就好了。
“在想什么呢?怎么比我还慢?”
清脆的嗓音唤回了他的思绪,言涵抬头,站在高处台阶上的盛夏正回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言涵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向她伸出了手,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她的身边。
“喏。”言涵抬手拍拍自己的腰间。
“什么?”
盛夏有些不解地转眸看去,只见他腰间鼓鼓囊囊的挂个袋子,一时真看不出来到底装了些什么。
“上次你不是说京城的酒太温吞么?”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个酒囊,言涵晃了晃笑道:“专门托人从北疆带回来的,保证正宗。”
“是吗?”清秀的容颜上笑容明丽,盛夏接过那酒囊,“那我可要好好的尝一尝了,在京城里呆的太久了,我都快要忘记北疆的酒是什么味道了。”
“那我们就看看谁能最先到达山顶的凉亭,谁就能喝第一口酒,怎么样?”
言涵亦是兴致勃勃。
“现在就开始!”极快速地把话说完,盛夏第一时间向前跑了出去。
寒山寺的石阶青葱绵长,一路向上蜿蜒而去,尽是满满的欢声笑语。
眼看着山顶凉亭就在眼前,盛夏和言涵不由得全都加快了脚步想要夺得第一
——既然说好了是比赛,他便不会故意让着她,况且,她也不是那种需要旁人让着的娇滴滴的小姑娘。
然而,加快了的速度还没有跑了几步,盛夏迎面遇上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是唐婉凝。
“呦,这不是盛家大小姐么?怎么在这山寺之中嘻嘻哈哈的跑来跑去,也不怕丢光了盛老将军的颜面?”
许久不见,唐婉凝说起话来依然是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她的那双死死盯在言涵身上的眼睛里,再没了从前的爱慕占有,反而是变成了深深的嫉恨。
“我父亲的颜面会不会被丢掉,又会被谁丢掉,与你唐家三小姐有什么干系?横竖丢的不是你们唐家的颜面,唐三小姐你在这里管东管西的,莫不是晨间的早膳吃太多了?”
毫不客气地回嘴,盛夏本就不是什么不善言辞之人,从前她不过是懒得同唐婉凝浪费口舌罢了。
“我看吃多了的是你盛大小姐吧?要不怎么在这里跑来跑去的消食呢?”唐婉凝当即反击,一双眼睛却还是黏在言涵的身上没有错开。
只不过,她却半句要同言涵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没办法,谁让安王府伙食好呢。”冲着唐婉凝笑笑,盛夏又道:
“哦,对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忘记你唐三小姐从来不曾在安王府里正经用过膳,自然是不知道安王府的厨子做饭什么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