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
”
嗓音冰冷,言涵的目光片刻不曾离开盛夏。,方才她微微动了动的手指,让他心里放松不少。
“是我执迷不悟还是你受了魅惑而不自知?言涵,你难道不知道北疆的贪狼族会一种独特的魅心术吗?
它能迷惑人的心智,操控人的心神,你就能保证你是真的喜欢她,而不是被她的魅心术所迷惑了!?”
咬了咬嘴唇,唐婉凝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这是她今天答应言逍的条件——她帮他拖延住言涵的时间,日后,他便帮她假死出宫。
是的,她要出宫去。
这深宫大院憋的她透不过气来,就更不用说,整日里还要强颜欢笑的面对着言逍的宠幸。
一想到他一脸邪笑的靠近自己,唐婉凝就止不住地想要反胃
。
“你,你要干什么?!”
猛地从飘远的思绪里将自己扯回到现实,唐婉凝这才惊恐万分的发现,言涵不知何时已经向着自己,不,向着那个该死的盛夏靠近了那么多。
不是,不是明明有机关的吗?!
“你以为就那么几个小小的机关就能把我困在外面?”似是看穿了唐婉凝所想,言涵冷冷地开口出声。
“你,你别过来,不然的话你可别怪我手里的刀子不长眼,刺穿了你最心爱女人的脖子!”
唐婉凝大惊之下疯狂地挥舞着手里的尖刀,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将刀刃抵在盛夏的脖颈,言涵已经冲到她身边夺下了她手里的尖刀。
“不——”
眼看着尖刀被远远的抛开,跌倒在地的唐婉凝发出一声嘶吼。
言涵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快的让她都没有能看得清楚他的脸庞。
“阿夏,阿夏你怎么样?”
双手将那满是血污的脸捧在掌心,看着盛夏那气息奄奄的模样,言涵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是我让你受苦了……”
嗓音黯哑,言涵看着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的盛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弯腰去解那捆绑在她身上的重重铁链。
身后是激烈的刀兵交缠,言逍倾注了极大心血的密道里又怎么可能只有唐婉凝一个人来把守?
只是,言涵现在什么都顾不上。
顾不上回头去看身后到底有多少守兵在与自己的人纠缠,顾不上回头去提醒他们如何避开可能存在的机关,更加顾不上去看那摔倒在地一直不曾起身的唐婉凝,究竟又在做些什么。
此时此刻的他,只想快一点把盛夏从铁链的捆绑中放出来,只想快一点把盛夏从这充满阴森湿冷气息的糟糕地方带出去。
然而,那铁链似是有了生命而紧紧的攀在盛夏身上一般,他砍开一层又一层,却永远还有另外一层在等着他。
眼看着盛夏的气息越来越弱,言涵的额头上不由得渗出薄薄的汗珠,甚至,都来不及去想去问身后那渐渐缓和下来的刀兵之声,究竟是因为谁占了上风,谁又将取得暂时的胜利。
但是唐婉凝知道。
眼看着密道守兵渐渐落了下风,眼看着她爱恋了一生的男人全部的喜怒哀乐都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倒在地上的唐婉凝忽然从心底里涌上一阵绝望。
她这一生,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她这一生,到底都有什么意义?
她所爱的不爱她,她所在乎的不在乎她,就连她一直所仰仗所依赖的家族,也不过是把她当成一个无用即弃的棋子。
她忙忙碌碌,争争夺夺,到头来却还是落得这样一个连摔倒在地都无人问津的孤零零的境地。
低头看看自己那姿势诡异的手臂,看看那染满泥土灰尘的衣裳,看看那掉落一地摔成碎片的金钗玉环,唐婉凝不用多想,就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一种怎样狼狈而丢人的模样。
耳畔言涵呼唤他心爱之人的余音尚在,唐婉凝忽然就笑了,忽然就大大的笑出声来。
没等旁人有所反应,她便猛地向前扑了出去,向着那连把守密道的守兵都不知道的、最后的毁灭机关纵身扑去!
既然她白白的活了一辈子,既然现在的她生不如死,那,所有人就全都一起去死吧!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搬动了密道自毁机关,在身体被无数的羽箭暗器刺成筛子的时候,唐婉凝出乎意料的没有感觉到疼痛。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拼尽全身力气想要再看言涵一眼时,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转移到了奄奄一息的盛夏身上。
或许,她说得并没有错,自己从来就是自私的,可是,她喜欢自己的自私,起码在临死之前还能拉上她最喜欢的人一起共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