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纨绔子弟?”言涵指了指自己,似乎对这个划分有些不满。
“皇城之中,皇子居所,锦衣玉食,你不是纨绔子弟谁是?”秋水明眸含笑,盛夏故意说道。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我是皇子王爷不假,但我又不是言毓那小子,哪里来的’纨绔’二字?”
摇摇头,言涵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
远在茶馆里的言毓打了今天第三个喷嚏,一脸莫名其妙的他,正在很严肃的思考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嗳?我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一路光顾着玩闹说话,盛夏回过神儿来才发现自己根本没走回到将军府去,反而是来到了碧水湖畔。
“天色还早,那么着急回府去做什么?”言涵丝毫不为自己“诱拐”的行为感到内疚。
“可是在这里又要做什么?”回头看着碧水湖畔上的荷叶荡荡,盛夏又道:“去年的时候,我还同相宜一起在湖上划船摘花来着。
本来想着今年再来摘一次的,谁知道她已经是快要当妈妈的人了,别说再乘着小船摘荷花了,怕是连出个房门,李俊泽也得千小心万小心的扶着。”
“当时我见过你的,你正在帮宋相宜摘那朵位置偏僻的荷花,一身红衣跳跃在碧绿的荷叶上,别提多引人注目了。”
嗓音带笑,言涵看着湖上碧色的荷叶,仿佛还能看到那个悦动的红色身影一般。
“那个时候言毓对你赞不绝口,但我心里莫名的对他有些生气,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对你的喜欢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可这种喜欢又因为你的抗拒而更显得无能为力。”
即便意外让我忘记你的存在,但喜欢你,却是我永远忘不掉的事情。
眼眶有些发热,盛夏回过头来看着言涵,那一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俊颜上,如今也在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连笑容也多了许多。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这一切都是他在无声之中为自己做出的改变。
“那个时候我也看到你了,”忍了忍鼻子里泛起来的酸意,盛夏继续道:“就躲在那座花里胡哨的画舫里嘛,还说自己不是纨绔子弟。”
强忍着却还是没能忍住,那嗔怪的尾音儿里带了几丝颤抖。
心里微微一颤,言涵伸手将盛夏揽在怀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我是纨绔子弟,那我就是纨绔子弟。
好了,现在纨绔子弟要带你去最华丽奢华的画舫上听曲喝茶,这位姑娘可还喜欢?”
“去你的。”微红了脸颊,盛夏随着他一起登上了曲声袅袅的画舫。
—
没有用了太多的手段,被带到刑部的刘三凡很快便将自己搬尸藏尸的过程全都招认了出来。
令所有人震惊的是,真正杀害张民的凶手,竟然不是他而是那个看着十分瘦弱胆小的刘李氏——虽然验尸的时候一早就怀疑凶手是个女人。
“将张民的尸体砌在下水道的墙壁里,刘三凡有没有说这是谁的主意?”
刑部议事厅,盛夏一面翻看着手里的口供,一面出声问道。
“他说是刘李氏的主意。”叶青顿了顿,继续道:“这样看来,刘李氏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确定无疑了。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那么巧,她杀人藏尸的地方,还藏着其他几个凶手杀人后的死者尸体?”
“但是刘李氏不肯承认?”盛夏看到了刘李氏的口供一页。
“对,不管我们怎么问,她都不肯承认跟其他几个死者的死有关系。她一口咬定,自己是在与张民起争执之后,为了反抗和逃脱张民的虐打,一不小心失了手才将他勒死的。
而且我们询问刘三凡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交代的。”
点了点头,叶青对此也很是犯愁。
现在他们手里的证据,只能证明张民是死于刘李氏之手,就更不用说刘李氏一口咬定自己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过失杀人。
而就此询问张民从前的邻居时,也纷纷得到了他常常打骂刘李氏的说辞,即便是现在他们一纸诉状送到衙门去,这刘李氏也压根儿判不了几年的刑罚。
至于其他三个死者,他们更是一丁点儿有力的证据都没有。
难道就让这个杀人凶手这样逍遥法外?
叶青越想,心里越是觉得憋气得很。
“刘李氏的身份调查的怎么样了?”坐在一旁的宋侍郎开了口,眉头也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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