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能认得出上面的一些字迹:
“醋,面谈,黄,踏碎,在靠近的路上……”
低声念着那纸片上残存的字迹,盛夏琢磨了一阵却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唯一能肯定的是,这写字的人定然是他们要找的幕后主使,而他们从前的推测也没有错,凶手杀人,定然是受了幕后主使的教唆。
“把这张纸仔细收好带回刑部去,”决定先不在这里多浪费时间,盛夏抬手将纸片交给身后的官差,又叮嘱道:“拿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折,被火烧过的纸很脆,很容易变成碎屑。”
然而她的话音还没落地,那接过信纸的官差已然是下意识地折起了信纸的一角。
烧脆的信纸骤然碎裂,即便是那官差立时出手挽救,却还是只抢救下来一块小小的碎片。
“盛姑娘,我……我……”那官差又是紧张又是自责,低头看着手里的灰烬不知所措。
“罢了,反正上面的内容我已经记下来了,没事了,你先忙你的去吧。”
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口,盛夏冲着那官差摆了摆手。
原本她还想着回到刑部之后去验一验,看看这信纸上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着的信息,毕竟那些词语看着有些混乱。
“那,那小人先告退了。”内疚不已,那官差神情恹恹的退了下去。
在破庙里快速的看了一圈,盛夏也再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而现在最困扰她的一件事,就是涓生去哪儿了。
那么多的官差在破庙外面埋伏着,他就算点火制造了混乱,也应该是想着借机从破庙冲出去跑掉才对,可她问了所有人,全都一口咬定没有看到有人从破庙里冲出来。
守在外面的官差不可能集体说谎,破庙里也没有涓生的踪迹,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破庙里一定有什么可以通向外面的密道。
可是,这庙里她已经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地方啊?
眉头微微蹙起,盛夏唤来了领头的侍卫。
“麻烦你吩咐下去,让大家在庙里再仔细的搜一搜,比如墙壁、床铺、水缸之类容易被忽略或者不容易被想到的地方……”
话说一半顿在那里,盛夏的目光猛然落在了庙堂正中央的佛像身上。
“盛姑娘?”侍卫有些奇怪,试着唤了一声。
“佛像后面刚才有人检查过没有?”一面问着,盛夏一面快着步子向着佛像走去。
“好像是没有,那边烧焦的柱子太多,爬不稳定会塌……哎,盛姑娘,盛姑娘您别过那边去!”
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只见盛夏弯腰从那些烧焦了的柱子底下钻了过去。
慌了手脚的侍卫赶紧向着盛夏跑过去,一面跑一面还喊了好多人过来。
只是盛夏的身手动作更快,还没等侍卫追上,她的身子便已经隐没在柱子后面消失不见。
整个破庙,就属这佛像的附近烧毁的最为严重,一看就知道是起火点。刚才她怎么就没想到,涓生将这里当成是点火的地方一定有他的原因呢?
他想要从这庙里安全的脱身,就不会冒着被烧着烧伤或者倒塌的柱子砸倒的危险,他肯定是在保证自己的安全之后才点的火啊!
既然是从这里点的火,那他逃生的密道入口就肯定会在这附近的,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呢?!
一面在心里自责着耽误了时间,盛夏一面用手快速地在佛像身后的底座墙壁上逐寸逐寸的敲击着。
终于,纤细的手指下响起了“嘭嘭”的声音,那里显然是空心的!
“过来搭把手!”看到方才那侍卫也钻了进来,盛夏向他招手出声。
两个人顺着空心的地方摸到了细细的缝隙,顺手捡起一根棍子撬开之后,便合力将那已经烧到变形的、伪装成墙壁的铁门搬了下来。
“砰!”
随着铁门重重落地的声音,一个漆黑的通道在他们的面前显露了出来。
“居然是密道!那个涓生一定是从这里逃跑的!”下意识地喊了出来,那侍卫后知后觉的想到,刚刚的盛夏一定是在找这个密道的入口。
“盛姑娘,我,我带着人先下去看看,说不定还能追上他。”侍卫有点儿不好意思。
盛夏点了点头,“小心点儿,觉得不对劲儿的话就先退回来,大家的安全重要。”
叮嘱出声,盛夏的目光不曾从那漆黑一片的入口上挪开。
多年军营战场生活,让她对血的气味儿十分敏感,此刻虽然密道里面没有风也没有亮光,可她却还是能够嗅到那下面传来的隐隐约约的血腥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