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盛夏的举动让言涵觉得不对。
“你还记不记得我刚刚跟你说过在破庙里发现的碎纸片?”
坐直了身子,盛夏回头正视着他的目光。
“记得,你说那纸片已经被官差不小心弄碎了,上面写着醋、面谈、黄、踏碎,在靠近的路上,这五个让你摸不着头脑的词句。”
点头出声,言涵的记忆力向来十分得惊人。
“我在山洞里看到的那些贪狼族文字里,是看到了’七月’和’漂亮颜色’两个词的。
你不觉得,烟花正好是可以用’漂亮颜色’这个词来形容的吗?”盛夏直直地看他。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幕后之人对七月二十的这场及笄之礼有想法?”他很快明白了盛夏的意思。
“不过,这场及笄之礼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吗?”点点头,盛夏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邀请函虽然只是发给了京城里的名门望族,但碧水湖畔这两天已经开始有动作准备了,想来知道的人肯定不少,从邀请名单上下手,怕是不太可能。”
言涵想了想,不由得摇了摇头。
碧水湖畔不比谁家的花园后宅,京城的百姓整日里来来去去,有什么动静自然是谁都能看得到的。
“但我在破庙里发现的那封信却不像是新的,”盛夏站起身来,“虽然是被火烧过的,但还是能隐约看到上面有茶渍。
涓生这两天被我们的人到处追查,怎么可能还有闲工夫坐在破庙里喝茶,所以我想,这封信到他手里一定要还早一点儿。”
“暗影,”言涵唤出了今日当值的影卫,“去逄家好好查查,看看有谁跟外面的人走得比较近,或者近来有什么反常的情况出现。”
“属下遵命。”暗影来去无踪,很快消失在夏夜之中。
“但那桌子上的几个字句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站在廊下无意识地踱步,盛夏琢磨出声。
“我倒是有些想法,”言涵看着她,从书房里拿了纸笔出来,借着廊下的红灯烛火,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醋”字。
“你看这个字,能不能看出来有什么问题?”笔杆指向刚刚写完的大字,言涵出声问道。
“问题?”盛夏蹙眉,仔细地盯着那字去看,“醋,醋,醋……”
“你一笔一划的去看。”言涵循循善诱。
“一笔一划……先是左边一个酉字,然后是横竖竖……”手里描绘着面前的比划,盛夏自言自语的声音忽然就停了下来,猛地转头看向言涵,惊道:
“你是说……二十日酉时?!”
“对,正是二十日酉时,”言涵连连点头,“如果说后面的几个词语之间还能勉强找到什么联系的话,前面这个醋字可是完全没有意义。
所以我就试着拆了一下字,左边是酉时的酉,右边上面是二十的简写,下面刚好是个日字,这不正是二十日酉时吗?
从前在宫里的时候,言毓为了偷溜出宫不被发现,常常找我做掩护,他用来给我传递时间的纸条上,都是用这种拆字合字的方式。”
“所以说,这个人他不但是贪狼族的人,而且还很懂我们大胤的文字。”
接口出声,盛夏知道他这么清楚的又将拆字讲解一遍,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看不明白。
“要么就是他懂,要么就是他背后有一个很懂的人。”
点点头,言涵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他的背后……”盛夏瞪大了眼睛。
“当年言毓可不止给我一个人传过纸条。”言涵再度点了点头。
“说来说去,我们还是绕不过言逍这个人。”微微的叹了口气,盛夏将那天她在浮雨阁中与言毓的谈话告诉了他。
“我明天一早就进宫去,这些天我思来想去了很长时间,我还是觉得二皇兄他不是这样的人。”
沉默片刻,言涵淡淡的出声说道。
虽然从一开始盛夏就没有对关于言恒的事情提起只言片语,可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她的所思所想?
更何况,这世间的人,能一起吃苦受累的有很多,但能一起享受富贵荣华,却还不生出矛盾嫌隙的,真是少之又少。
不仅仅是盛夏会这样怀疑,就连他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也难免涌上这个怀疑。
但思量再三,言涵还是决定相信言恒,相信这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一母同胞。
眼看着距离二十日不过几天的功夫,刑部和京城府衙在暗中加紧安排布防起来,而为了防止涓生和那幕后之人有所觉察,对他明面上的追查和通缉,仍然速度不减的进行着。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