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况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参与案子的侦破,这案子调查到现在,到底怎么回事我基本上也知道了。
要不,我说来给你听听,看看我说对了几分又说错了几分?”
眼见着刘李氏没有出声,盛夏抬手示意旁边的官差给她拿了一把椅子坐下,缓缓开口道:
“虽然我们还没有确认第一个死者的身份,你也始终不肯主动承认,但我们在下水道发现的四个死者全都是你杀的,这点是确定无疑的。
而你为什么不肯承认杀了陈晨,正是我方才说的,你有要保护的人,你怕我顺着你的这条线索查到那个人,所以能不承认就决不承认。
至于你为什么要杀人,我想杀死陈晨和杀死其他三个死者的理由虽然殊途同归,但多少还是有点儿不同的,你说对吧?”
单手托腮,盛夏折腾这一天也是有些疲乏难支。
“有什么不同?你倒是说说看。”语气冷冷淡淡,刘李氏算是默认了自己杀死四个死者的事实。
“这样吧,如果我说对了,你就把第一个死者的身份告诉我,我们好将他的尸骨送回家去,让他的家人帮他入土为安。”
顿了顿,盛夏对着刘李氏提出了条件。
“那如果你说错呢?”刘李氏似乎对盛夏的挑战很有兴趣。
“我还没想到,”摇了摇头,盛夏继续道:“因为我觉得我不会说错。”
“你就这么自信?”刘李氏冷笑。
“这样吧,如果我说错了,条件你来开,当然,前提是你不能提诸如把你放了,或者免除死罪之类违反大胤律令的要求。”
看到刘李氏上钩,盛夏抛出了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诱饵。
“那还有什么意义?反正都是个死?”刘李氏冷笑出声。
“话是这么说,但有提条件的权力总比没有强。说不定,你还真的有什么想要我帮忙解决的心愿。”
盛夏语气不紧不慢,丝毫不被刘李氏的冷言冷语所打扰。
抬了抬眼皮,刘李氏不置可否。
“还是先说说你为什么杀人吧。”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盛夏只当是刘李氏默认了她们之间的条件。
“你杀害张民,用的是自我防卫的理由,那个老实巴交的刘三凡也站出来给你作证,说张民脾气不好,总是对你施暴。
你杀害陈晨,用的虽然不是自我防卫的理由,但也是一时争吵激愤之下,失手杀的人,而你也反复强调了,你杀的不是陈晨,你杀的是变成恶魔的那个人。
也就是说,不管陈晨还是张民,他们的性情都十分暴戾,对你轻则骂,重则打,唯一不同的,是陈晨还有过对你温柔体贴的时候。
所以我在想,你到底为什么要杀害另外两个人,是不是因为他们也同样性情暴戾,对你动辄打骂?
而你杀害他们的原因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对他们的施暴忍无可忍,想要逃离却除了这种极端的方式之外,再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唯一与你的陈述不同的是,你说你每一次杀人都是意外,但我觉得,你根本都是早有预谋的故意杀人,因为只有用这种方式,你才能真正的一了百了而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当然你也有意外杀人的时候,那就是你杀死的第一个男人,你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任丈夫,那个尸体已然消失在大海之中的渔夫。”
盛夏的嗓音低沉而平静,但带给刘李氏的却是无法掩饰的震惊与慌乱。
一直淡漠着的容颜上闪过一丝慌张,还有那无论如何都掩饰不去的、发自内心的惊恐。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刘李氏咬紧了牙关,却连重复盛夏话语的胆量都没有。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刘李氏,我们已经将你的过去调查得很清楚了。
你并非京城人士,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戚姐妹,秀英也不是你的本名,你在嫁给第一个死者之前,已经有过一任丈夫。”
双眸紧盯着刘李氏,盛夏话锋一转,继续道:
“不过,这不是我们现在要说的重点,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继续听,看我说的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见刘李氏抿着嘴唇面色苍白,盛夏再度开了口,道:
“第一次失手杀了自己的丈夫,你肯定充满了慌乱和害怕,面对着躺倒在地的尸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许你想过叫人帮忙,看看他到底还有没有救,可你最终没有那么做,因为你心里实在是恨透了他,实在是想要离开他的魔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