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的经过跟盛夏料想的差不太多。
陈晨被杀害的那一夜,陈许氏并没有如她和刘李氏所说的那般,因为与陈晨起了争执而赌气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那一夜,面对陈晨将姘头刘李氏公然带回家中的屈辱,向来顺从怯懦的陈许氏,只能默默的打落牙齿和血吞,一个人流着眼泪在厨房做饭炒菜。
刘李氏的忽然闯入,打破了他们原本还算平静安宁的生活。
虽然生性柔软甚至于有些怯懦,然而陈许氏也不是没有抗争过,她也跟自己的丈夫吵过、闹过,甚至于一气之下抱着孩子不打招呼就回了娘家。
只是她以为的那个会急着来娘家接自己回去的丈夫,却在自己离开家的时候,公然带着那个女人回到自己的家里寻欢作乐。
心中万般苦,千般泪,可陈许氏还是带着孩子灰溜溜的回到了家中,因为她不能就这么将自己辛苦经营多年的家让给一个忽然就冒出来的女人,因为她不甘心就这样被人休下堂去,落得个无人问津的悲惨境地。
然而却没有用。
眼看着往昔还算温柔体贴的陈晨像是忽然变了个人一般,生性怯懦又谨守本分的她,只能一退再退,从最初的不再阻拦,一直到最后的同意让刘李氏登堂入室,与自己比肩而齐。
在厨房默默流泪的陈许氏以为,自己的此生大概就要与这个抢了自己丈夫、破坏自己家庭的女人一起度过了,将来,或许还得再忍受她为丈夫生下个一男半女。
她甚至在想,只要他们不欺负自己的女儿,就算是让她去伺候刘李氏,她都心甘情愿。
她已经将自己卑微到了尘土里,直到,身后忽然传来争吵打闹的声音。
陈许氏胆小,一开始并不敢凑上前去。
她只是倚在厨房的门框上偷偷向外看,隐隐约约能听得到他们争吵的内容里带着自己,带着自己的女儿。
是了,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同意与自己共侍一夫?
更何况他们这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又哪里养得起两个妻子?
听着屋子里传来的越来越高的争吵声,陈许氏的心在颤抖。
因为她深深的了解自己的丈夫,她知道,一旦陈晨妥协,那被抛弃的人势必是自己和女儿。
自己也就罢了,可是女儿还那么小,她怎么忍心看她从小就失去父亲,从小就在被人嫌弃的眼光中长大呢?
就算是为了女儿,自己也应该做点儿什么。
鼓了鼓勇气,努力挺直腰杆的陈许氏正在心里琢磨着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来挽回局面,却猛然发现,前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了争吵。
心底微微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前屋那死一样的寂静让她害怕,她不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万分清楚,那里一定没有发生什么能令她放松的好事。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让自己一步一步离开厨房走向前屋,等到陈许氏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她只知道自己站在了一地的血泊之中,面前了无生气的躺着那个前一天还跟她争吵不休的丈夫。
鲜血还在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上的伤口涌出,陈许氏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却不小心踩在了更深的血泊之中。
鲜血没过脚面,似乎还有温热的感觉。
尖叫,持续不断的惊声尖叫。
陈许氏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害怕过,巨大的恐惧铺天盖地向她袭来,仿佛巨浪一般,将她深深的吞没。
她想要逃,却压根儿挪动不了分毫的脚步,她看着刘李氏手中拿着滴血的匕首向她一步一步走来,几乎连气都要喘不上来。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刘李氏并没有将匕首刺向她,反而是丢在了一旁的地上,然后紧紧的抓住她颤抖不已的肩膀,说道:
“别叫了,你想吵醒囡囡然后吓到她吗?”
囡囡,是她的女儿。
她怎么能只顾着自己的害怕而忘记了还在熟睡的女儿?
硬生生的扯回了一丝理智,陈许氏立刻停止了尖叫,周围霎时间寂静一片,甚至都能听得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你,你想怎么样?”浑身僵硬,陈许氏觉得自己说话时连舌头都是僵硬的。
“我没想怎么样,”刘李氏摇摇头,完全没了方才用匕首狠刺陈晨时的阴森恐怖。
“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只是尸体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所以你最好带着你女儿出门躲个三五天,等这里处理好了你再回来。
这样不管谁问起来,这事儿都跟你没有任何干系。”
刘李氏面色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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