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坚信,他会出去的,因为他依然坚信,司洋是爱着他的,即便他的家庭不愿意他们在一起,他也依然不会背叛他们之间的感情。
开庭后,原告那边的律师便开始陈诉事实。
那陈诉词里面几乎要将魏溪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罪大恶极的凶犯了。
魏溪有些迷茫地听着对方的陈诉,心里的震撼却不比其他人少,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尽是这样一个可恶到至极的人了。
轮到魏溪为自己做辩护的时候,他依然不承认他们所说的强-奸的罪行,“你们说我强-奸,证据呢?说了这么多,倒是给我个合理的证据,能让我自己信服,我是真的强-奸了他。”
魏溪的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前前后后两个月无端被关押,那些被关后所遇到的不公平的对待,已经心底的恐慌与愤怒,让他就像是即将要被点燃的爆竹,即便再想压制,都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到现在还不承认,被告既然想要证据,那么就如你所愿。法官大人,这是受害人的证词,因为处于对被害人的保护,所以并未传上法庭,但是这边有一份被害人亲口承认的证词,很明确地指出,被告当初运用职务之便,骗取被害人的信任,并最终强迫其与之发生关系。”
“传被害人的证词。”
魏溪睁着错愕地眸子看着那律师打开了刚刚抬进来的一台电视,又将一个光盘塞了进去。
过了一会后,电视画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魏溪瞳孔微微地缩着,向前一步紧紧地抓着面前的围栏,眼睛死死地看着电视里面低垂着头的少年。
他就这么看着少年,始终低垂着头没有将头抬起来,只是他的声音很是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我的成绩不好,所以便请了魏老师当我的家教老师,刚开始的时候魏老师对我确实很好,但是接触了一段时间后,老师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我想着都是男人,就算亲密点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我没想到,魏老师到后面越发的严重,他甚至要求我跟他发生性关系,我原先不肯,可是有一次他竟然在我喝的饮料里下了药,最后我就迷迷糊糊被他强-奸了。
再后来,他就威胁我,如果不跟他在一起,就告诉所有人我跟男人上床,我很害怕,所以只能屈服于他的淫威。后来我们的不正当关系被人发现了,他就要求我跟其他人说,我们之前是自愿关系,还说我是喜欢他的,可是从头到尾我都不喜欢他,是他强-奸了我,我永远不能原谅他,更不可能喜欢他!”
当法官当庭宣判了魏溪强-奸罪名成立,要坐五年牢的时候,他都依然没能从司洋的那些话里面清醒过来。
他的一张脸简直可以用死灰来形容。
那是司洋说的吗?不是吧!那个像是能让花儿都为之羞涩的少年,似乎不止一次地在他耳边念着,“老师,我喜欢你,这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好不好?”
他们在人后每个温馨的画面,他都记得牢牢的,有的更甚至像是刻印一般早就已经刻入他的心底。
他从来不敢爱别人,却是已经爱少年入骨,他相信了他的每句话,每句誓言,甚至他坚信,不管是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甚至是在这世间的每个日夜,他们必然是要相守在一起的,因为他们彼此相爱着,即便是他们的恋情不被世人所祝福,他也依然坚定不移。
可是当他交出了自己的所有,奉上了一切之后,少年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完全否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说他们之间并不相爱,他说从头到尾都是自己逼迫他,他说是他强-奸了他。
那刻炽热的真心,像是瞬间被人狠狠蹂躏,并且用利刃千刀万剐一般,痛的他每呼吸一下,都忍不住疯狂的尖叫出声。
事实上他也确实那么做了,当罪名判下,身后的狱警要将他押下去的时候,他像是突然疯了一般带着哭腔喊出了声,“司洋,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没有强-奸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曾经对我说的那些,难道都是假的吗,不,我不能接受,我不接受。
我爱你啊,司洋,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啊,啊——司洋,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魏溪痛哭着,想要越过所有人群逃出去,他要问那个狠心的少年,他对他不好吗?他掏心掏肺地对他,不顾世人的唾骂,换不来他的真心,却只能得到他的背叛,这到底是为什么!
只是不管他怎么挣扎着想要逃出去,都已经没有半点的机会,身后的狱警已经完全拖住了他,并将完全禁锢他的自由。
魏溪满脸的泪痕,满脸的绝望,满脸的痛不欲生,“司洋,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哀鸣渐渐地远去,徒留满室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