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父亲的话,他全都听了,他去了金阳,他不跟他联系,他努力将他忘记。
他是真的以为,只要他做了这些,完成了对父亲的承诺,那么多少让魏溪好过点,至少能减轻他曾给他带来的伤害,以及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可是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父亲骗了他,完完全全的骗了他,而那个善良的男人,居然被关进了监狱,只要这么想着,他就觉得心口像是被人划开了一道伤口,痛的几乎要无法呼吸。
“是,我是把他关进监狱了,只有这样才能断绝你跟他的一切来往。你是我司俊生的儿子,你的背后代表了司家,我不能让你因为一个男人而彻底毁了大好的未来,我更不允许因为你,让司家成为整个京城上流圈的笑柄,绝对不允许,明白吗!所以我就必须要送他进去监狱。”
司父说着,那眼神中的狠厉让人瞧着很是不寒而栗。
若是其他人,早就被吓得说不出来话了,可是司洋早已经气疯了,这点的恫吓,对于他来说,半点作用都没有,更甚至,他脸上的暴虐之气,比之司父还更深。
“我不管这些,我要你把人给我放了,立刻放了。”
“你简直在做梦,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人放出来的!”
司洋狠狠地瞪着司父,那双眼睛简直就像利刃一般,似乎要将眼前的人生剥活剐,不过他再怎么愤怒,都不能让他的父亲退让一分,于是他就更怒了,伸手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都弄到了地上,那乒乒乓乓的声音甚至连着楼下的司母都听到了。
“你们这是在干嘛?”司母打开门,看到满地的狼藉,不禁惊呼出声。
可是面前的两父子只顾着互相等着对方,根本没有人理她。
“把东西捡起来,不然你就给我滚出司家。”司洋的话几乎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那双几乎要冒火的眼睛,瞧着让人心惊。
若是平时,司洋定然是不敢继续忤逆着司父,可是这会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司洋没有说话,倒是司母忍不住先开了口,“你别胡说,吓到孩子。”
“你觉得就他那样,能被我吓到吗?司洋,给我捡起来。”司父又吼了一声。
不过这次司洋是铁了心了,不打算妥协了,“那你把老师放了。”
“你做梦,我不会放了那男人的,我还要加他的刑,我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司父的怒吼几乎要将整个司家的顶给掀了,司洋知道,即便他再怎么求,他这个铁石一般冷硬的父亲,也定然不可能答应他。
于是他便不再求了,转身就往外走。
“小洋,你去哪?小洋,小洋——”司母想要拦住司洋,可是她根本就拦不住,这下子司母有些急了,“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孩子都跑了。”
“那就让他跑,司家没有他这样的儿子。”
“我懒得跟你说,小洋,小洋,你回来啊,小洋——”
司洋对于身后母亲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快步地往车库走去。
他随便开了一辆车,然后箭一般飞了出去,完全将司母的声音甩到身后。
司瑾在接到司母电话的时候,正洗完澡,头发没擦干,还在滴着水,母亲在电话里抽抽搭搭哭泣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停住动作,专心听她说话。
“你去把你弟弟找回来,一定要找回来,他就那样走了,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司母说着说着,这抽噎的声音越大了。
“好了妈,你别哭了,我这就去找还不行吗?别再哭了。”
“那你可一定要去找啊!”
司瑾挂完电话,准备换了衣服去找人,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他有些奇怪,暗想着,都这个时候了,会是谁?
没有犹豫多久,他便去将门打开,然后便看到他要准备去找的人这会就站在面前。
“去哪里了?母亲刚才还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找你的。”
司洋没理他的话,接着道:“大哥,你告诉我,老师的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你合着爸来骗我。”
司洋双目赤红,犹如暴怒的小兽。
司瑾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里走。
司洋见他不说话,只能跟了进去。“大哥你说啊,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司瑾停下脚步,眼神有些肃然地看着司洋缓缓地道:“我没有骗你,自始至终那些事情都是爸做的决定,我没有参与。而且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我就问过你,你跟魏溪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他逼迫了你,还是你们两情相悦,你还记得你当时的回答吗?你说从头到尾都是他在逼着你的。就因为你的这些话,才会让爸有了更好的借口,将人弄进了监狱。
司洋,你不用将所有的事情都归咎到别人身上,最没有资格说这事情的人就是你,因为造就这一切后果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本身,而连累了你老师的罪魁祸首根本也是你,没有你,他根本就不会进监狱受罪。”
司瑾的一句一句砸在司洋的心口上,像尖锐的刺砸在心口,痛的司洋整张脸都跟着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