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域丝毫没有注意到背上人的怒气值正在蓄力,仍是骄傲地笑说:“可不是,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家纳兰一喝醉就贼好玩,问他什么答什么,真是,我靠靠靠靠!”
说到后面域王爷就尖叫起来,因为他背上的皇甫景突然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力道快准狠,疼得只喊“我的亲娘耶!”
在域王爷叫的销魂之时,阿椤突然从一边过来:“你们两个怎么了?”
域王爷立刻肩膀一抖,身子一让,背上的皇甫景就结实地摔在了地上,域王爷忙着解释:“阿椤你不要误会,我和阿景什么都没有。”
皇甫景摔得眼冒金星,也终于明白为何说自己这个朋友——域王爷,有异性没人性了。
阿椤表示也吓了一跳,担忧地看着皇甫景:“我知道你们没什么,若真有什么事,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说了一句绕口令般的话后,阿椤又指了指皇甫景:“还是快把二殿下带回去休息吧。”
皇甫景虚弱地点点头,谢天谢地。
皇甫景到了屋子,这件屋子还是有些陌生,毕竟这些日子都耗在了纳兰那里。
夕阳欲颓,二爷休息了一会儿,好歹恢复了一些力气。眼下正坐在窗边,四十五度角悲伤地仰望天空,突然有人轻轻地扣门。
他实在没有兴趣去见其他人,便也懒得去管,但是敲门的人似乎很有耐心,“笃笃笃”得,根本停不下来。
皇甫景眉头微皱,想着门外怎么没有侍卫赶人走,后来又想起来,自己似乎为了清净(实际是为了方便去骚扰纳兰),已经把丞相大人安排下来的人都遣散了。
“谁?”皇甫景只得去开门。
门外站着阿朹,他的手还在不停地敲门。
皇甫景想了想,还是选择原谅阿朹,毕竟纳兰说了,他很喜欢阿朹来着。因此很是客气问:“有什么事吗?”
阿朹咂咂嘴:“纳兰公子的马车在到达后山的李记酒楼后,一般会停留一晚上,二殿下若是现在快马加鞭的话,估计能赶上。”
说着阿朹便又往皇甫斐的屋子去,二爷连忙叫住他:“你干什么呢?”
“自然是通知三殿下呀。”阿朹意味深长地笑笑。
二爷脸皮厚地靠前几步,小声道:“我想,就不必叨扰三弟了吧,夜深露重,三弟身子弱,怕是吃不住。”
阿朹再一次意味深长地笑笑:“好的。”
隔壁的屋子里,静坐在黑暗中的皇甫斐突然睁开了眼,他没有出去阻止自家二哥去追纳兰,反而,他暗暗期待,快一点去,越快越好!
泽州的官道上。
路上有些颠簸,丞相夫人晕车,吐得不行,白芜和纳兰一左一右地伺候,还是难受得厉害。
车夫在外面道:“夫人且再忍一忍吧,这里应该是被雨水冲刷的厉害,石头太多,所以颠簸,过了这一段路就好了。”
丞相夫人摇摇头,她可是大泽丞相唯一的夫人,就算晕车也要保持端庄,她拍拍纳兰的手:“你出去坐一会儿,里面人多,空气也不好。”
纳兰说好,等他出去了,丞相夫人立刻让白芜打开一边的妆奁:“阿芜,麻烦你帮我补一下妆。”
白芜:“……夫人还是多休息吧。”
丞相夫人继续摇头,哪怕胃里一阵恶心,也道:“饶了这段路,就到李记酒楼,那儿人多,且都认识我,我不能丢了丞相的面子。”
白芜只好沾了点胭脂,小心地抹在丞相夫人有些苍白的唇上。
路上走走停停,本来该在太阳下山时到达酒楼的,现在却困在山道。纳兰陪着车夫坐在车外,不远处有看见微弱的灯光,纳兰笑:“紧赶慢赶,终于还是到了。娘,前面就可以休息了。”
前面的酒楼灯火通明,倒不是因为生意有多好,只是有一个财大气粗的主儿,方才一下马,问清楚这里是不是李记酒楼之后,便将银子一扔,承包了这座偏僻的酒楼。
这位主儿正是骑马当做飞的二爷——皇甫景。
他坐在门外,喝干了一壶茶后,再一次问:“你确定,纳兰会来这里吗?”
李记酒楼的老板点点头:“公子放心,丞相夫人一家每次都是在我这里歇息的,而且前几日丞相府的管事就派人过来说了,特意让我们给丞相夫人和纳兰公子准备好房间呢。”
话音未落,天空就下起了暴雨。
皇甫景似乎听见一声马的长鸣,隔着连绵的秋雨,从不远处的山谷传来更显得凄惨。
皇甫景担忧,看着黑黢黢的夜,“纳兰,千万不要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