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了。
妙红心里一路打量一路思量,直到到了院子,妙真带着几个二等丫鬟迎上来,她才回过神。
待司夫人同沈霓裳一进去,她就把妙真拉到后面:“你知道么?咱们这院子如今可是多了位小姐了!”
妙真好笑地看她一眼,“唔”了声后就丢下她,扭头迈进门中去伺候。
“她怎不问我是怎回事儿?”妙红准备了好多话准备连珠爆,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被憋了回来,眨了眨眼,好生想不明白。
司夫人在罗汉床落座,一旁丫鬟奉上一盏泡得极浓的蜂蜜茶,水面还有花瓣飘动,蜜香夹杂着花香,顿时一室甜香弥漫。
“坐吧,还要我请你不成。”司夫人瞥了沈霓裳一眼,接过蜂蜜茶饮了一小口,面上露出极享受的神情。
沈霓裳在旁边坐下,看了司夫人一眼,并不吭声。
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实在弄不清这司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且,她方才也在路上回想先前在大夫人院中的情形。除了不明白司夫人为何会突然出现还改了主意之外,她也觉着司夫人同大夫人之间的情形十分怪异。
司夫人是个极聪明的,她上回就看出了。可今日,她同样看出了大夫人也不是个没心机成算的。
这样的两个人,按理说早该斗得个你死我活了,可瞧如今的模样,两人斗还是斗,可总觉着这里面似乎有何处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她一时想不出来,可这种感觉却真的存在。
她从不怀疑自己的洞察能力,即便她从来没在这样的妇人宅院生活过,她也能感觉出,两人之间这种似乎旗鼓相当中,透出一种奇怪感。
“怎么?我不说话,你就不会说话了么?”司夫人蓦地出声,将茶盏递回丫鬟,妙真立即将靠枕放好,司夫人斜斜懒懒靠上去:“正房那女人还真没说错,还真是个不懂规矩的。不仅没规矩,还不知趣,看着生得一脸聪明相,一肚子笨肚肠——真真是蠢货一个!”
沈霓裳不知为何,早前在大夫人房里被那样辱骂,甚至挨了一个耳光都没多生气,一到这司夫人跟前,心里却有些忍不住气了。
“我又蠢又笨也不识趣,夫人说得没错。”她吸了口气:“可我也没出尔反尔,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呦,”司夫人咯咯娇笑了起来,指着沈霓裳问几个丫鬟:“你们听见了么?人家这是怪我多事呢!瞧我这办得什么事儿?我说,你该不是属狼的吧?”
她略倾身,望着沈霓裳挑眉,笑得风情万种。
“狼?”妙红想了想,有些不解:“夫人,生肖里没属狼的啊?”
沈霓裳却已经听明白了,看了眼司夫人只不说话。
“怎么没有?”司夫人半笑不笑:“眼下不就有条好大的白眼狼——还是条又会说话又敢脱鞋走针板的白眼狼……瞧瞧,多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