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裳看两人神情轻松,心里略放下,这两人受伤应是不重,心里旋即也无奈叹息一声,早前她心里就觉着米家来意不善,故此让孔祥传信给简蕙心,没想到米家还真动了手。
“先用膳吧。”既然伤势不重,那还是吃完再说其他。
本就过了饭点,又在米家折腾了这样久,两人也确实饿了,闻言遂颔首。
席间,沈霓裳问起,穆清将在米家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说到凌飞那句“此人的目的恐怕是为了米家大权”时,沈霓裳看了凌飞一眼,穆清也顿住疑惑:“子洵,你真这么想的?”
他们早前私下里说起的时候,好像并未作此推论。
穆清听着总觉得怪怪地。
沈霓裳笑了下。
穆清看看沈霓裳,伸到一半的筷箸停在鸡肉上空,眨了眨眼,又转头看向凌飞有所了悟:“你是哄他的?”
凌飞伸出筷箸将穆清筷箸下的那块鸡肉夹起,放进嘴里不快不慢的咀嚼完了,才慢悠悠道:“我若不那样说,那个老家伙又那么容易放咱们走?”
穆清又眨了下眼,忽地看向弯唇一笑抬眉,看向沈霓裳:“我明白了!这一招叫做……假痴不癫!”
沈霓裳莞尔,同穆清点了下头。
“假痴不癫?何意?”看着两人间的这般神色往来,凌飞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瞥向穆清,“话说明白点。”
“宁伪作不知不为,不伪作假知妄为。”穆清笑嘻嘻道,“就是你装作不知道糊弄米君行,这一招很高明。我这是在夸你呢。真是夸你,不行你问霓裳。”
沈霓裳也看着凌飞抿唇,笑着颔了下首。
凌飞心里舒服了点,面上却还是哼了声:“小爷轮得到你夸。”顿了下,瞟着穆清又加了一句,“你也不差。今日装得挺正人君子的,我看米君行看你倒是顺眼。”
“他不是看我顺眼,不过是顾忌宫里的外祖母罢了。”穆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娘是他的晚辈,外祖母身份不同又护短,你没听他只提了我爹么?”
凌飞自然也是看出来的,不过听得穆清这样了然的说法,想起昨日见太后的情形,也笑起来:“难得你还看出太后护短。”
穆清只一笑。
有些话不用说出来,心里明白就好。
到了如今,就好似沈霓裳说得那般,有些时候有些东西其实只隔了一层纸,他而今就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穿过了那层纸,再遇事再听人说话,心里好似许多事情一下子就明朗起来。
原来只要多思多想,很多人很多事,其实并没有那样难懂。
看懂了,看明白了,心里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那么该怎么做怎么选,其实也就不难了。
“米家的事,你们怎么看?”穆清看着两人,面上有些迟疑,“其实我觉得此事……咱们未必是帮了好人。”
“米君行那样子一看就有问题,不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要不然也不至于忍了这许多年不敢吱声!”说到这个,凌飞也极是不爽地冷笑:“你当我就想帮他,可话都说了,还能如何?”
“凡事人在做天在看,事情都过了,也不用想了。”沈霓裳看向两人,“明日就是论武会,赶紧吃饭吧。”
三人遂不多言,继续用膳。
用完晚膳,三人回到堂中,沈霓裳看着两人:“伤在何处?”
穆清凌飞两人对望一眼,皆不说话。
穆清赧赧:“没事儿,都是小伤,不碍事的。”
沈霓裳淡淡望着两人,一掌拍向凌飞胸口,凌飞倏地一躲,牵动伤处,吸了一口冷气!
“脱衣服。”沈霓裳抱臂看向两人,“万一明日你们抽中上场,就这样同人打?”
两人无言以对。
待看过两人胸口伤处,穆清的还好些,只略略发红的一个掌印,凌飞的掌印却有些淤青在上面,沈霓裳伸出手指按了下,凌飞身体微微一颤。
“肋骨有些伤了,不过只皮下五分,没伤到脏腑还好。”沈霓裳皱了下眉头,转身走到门外对妙真吩咐了几句。
这头凌飞已经飞快地将衣裳穿好,偏首看向穆清几分羞恼:“她……一直这样?”
他方才极不自在,可沈霓裳戳他胸口的神情就像是戳猪肉一般淡定,半丝看到男子身体该有的羞涩都无,反倒让他觉得自个儿发烫的脸有些好笑。
穆清瞥他一眼,不说话,慢条斯理将衣裳穿好。
不多时,玉春拿着几包药材过来,沈霓裳交给小扇子:“都是化瘀疗伤的。这两包是你家少爷的,这四包是凌少爷的,熬好了让他们泡半个时辰。用法上面都有,赶紧去熬了让他们泡。明日的,我会再送过来。”
小扇子应声去了。
沈霓裳转过身:“我先回去了。”
穆清快步出来:“我送你回去。”
沈霓裳摆摆手转身:“就几步路,不用了。凌飞拿来的资料你还没看,时候不早,泡完药浴就早些睡。”
目送沈霓裳远去,穆清回到屋中。
凌飞将目光从远处收回,垂了垂眸,唇角勾了勾,抱着胳膊看向穆清:“我看米君行那一掌落在你身上的也没那么轻,怎你的伤比我好似好不少?还有你最后那一掌的力度,看着威力可不小,你真的才突破四层?”
穆清心情恹恹,抬眼瞥他一眼:“那是我练的心法好。”
说罢就朝外间走:“我去泡药浴了。”
“穆家心法还有这功效?”凌飞偏首想了下,快步追了上去,“欸,走那么快作甚,小爷还没问完呢?再走……秋水刀还我!”
想得美!
穆清翻了个白眼,走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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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国武风盛行,除了没五年一度的七国演武会之外,各国皆有不同等级的比斗赛事。
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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