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程氏打断她,“旁的不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蕙心这境况也等不得。如今宋家主动上门,这便是给蕙心做脸面。由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不妨再同你说句实在话,眼下这个时机咱们要是还不肯,等到七国演武会后,便是宋家三少那边不变主意,宋家族长和那些个老人精长老焉能不生旁的想法?”
“大嫂这话是……?”米氏没听明白。
程氏凑近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米氏神色一震:“当真?”
“这还能有假?”程氏带笑低声,“咱们家没小辈,可该得的消息也没漏下。渭国那一万匹混血战马可是真真的,只是这话谁也不敢漏。爹早就猜到将有大动作,如今看来,只怕动静就在这七国演武后。宋家这么拼命,还不是冲着这儿来的?依我看,论武会上,宋家只怕还是留了手的。”
米氏思量片刻,有些意动:“那我同蕙心再好好说说。”
程氏噙笑颔首。
送程氏离开后,米氏在屋里转了几圈,唤上侍女朝简蕙心院子而去。
米氏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谁知去到院子却没见到人。
灵竹谷秋两个大侍女也不在。
一问才得知,两个刻钟前,简蕙心带着两个侍女出门了。
米氏问去了哪里,下人们却也答不出。
米氏心里有事,也没回自个儿院子,就在简蕙心房里坐下,让下人奉了茶上来。
坐了近一个时辰,简蕙心带着侍女回来了。
简蕙心面色有些难看。
“去哪儿了?”米氏关切问,又嗔怪,“怎么出去也不同人说一声?”
简蕙心有些不耐,径直走到内间:“没去哪儿,随便走走。娘,你有事?”
米氏在这一个时辰中也将事情翻来覆去掂量了好几遍,愈是想愈是觉得父亲和大嫂说的不错,想着这门亲事,米氏心情倒好不少,见简蕙心心情不快,也没多想,上前拉着简蕙心在桌前坐下,就开始说了起来。
米氏说得兴致勃勃。
简蕙心一直抿着茶,没有吭声接话,也没有打断。
直到米氏说完,简蕙心才抬起眼:“大舅母来就是为这事儿?”
之前程氏过来她院中,简蕙心早有察觉,所以才趁程氏没把话说出就借故身体不适,将人送走。
没想到程氏却没走,还私下里说动了米氏。
简蕙心此际心中正怒火中烧,面对米氏,口气也没克制,这一句问话说得冷冷冰冰。
米氏听得一愣,点了点头。
“我不同意。”
简蕙心语声坚决而冷硬。
“为何?”米氏本能怔问。
简蕙心冷笑一声,反问过去:“我的心事娘都知晓,娘问为何?我还想问娘为何呢!当初简家不是眼巴巴地求了娘这门亲事,如今娘过的什么日子?宋长安想娶我,难道我就得嫁?外公和舅舅不疼我了,娘难道也跟他们一样,只要能给米家留条根,是驴是马,我都得嫁?”
“你外公他们不是这个意思——”米氏忙为父亲和兄长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