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丘墨神色微冷,“宁王与本将军说这些事,莫非是想拉近距离?”
这倒也是安君义身后两人的问题,怀柔以安抚,的确是现在对他们来说最有利、也最安全的方法,但他们心里却总有些怪异。
安君义的态度不像是安抚。
“拉近距离?”安君义嗤之以鼻,“跟你那个流氓父亲拉近距离,本王不屑!”
龙丘墨:“”
安君义的态度不似作假,他的确对龙丘觉此人没什么好感,“能在战场上找了一百个妓女搔首弄姿动摇军心,纵观两国历史,本王愣是第二个人!并非本王贬低,他龙丘觉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男女不忌!”
“噗!”苏小小忍俊不禁,“爹爹,你不是在说笑吧?”
容峥也十分疑惑,“怎么大周史书似乎没有记载过?”
“这么丢人的事情,谁会去记载?”安君义瞧了眼同样有些震惊的龙丘墨,略顿了顿,“你至今还没成亲?”
怎么连人家成亲的事情都关心上了?!
龙丘墨嘴角抽了一下,“宁王,在下虽然没有成亲,但绝对没有跟我父亲同样的毛病。”
苏小小与容峥恍然大悟,安君义估计是担心将军府里的一对儿女了,两人相对,莫名有些尴尬。他们倒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龙丘墨此人虽说吊儿郎当邪里邪气,但似乎没有跟女人或者男人相关的传言。
安君义面不改色心不跳,慢条斯理道:“这就好,年轻人嘛,洁身自好是好的。”
“宁王殿下,”龙丘墨着实有点搞不懂安君义的目的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言,家里还有个弟弟要养,在下可耽搁不起啊。”
安君义竟半点怒气都没起,好似无波无浪,很是从容,“当年在小峡谷混战,本王曾在附近山头查探地势时,单独见过他一面。”
“单独”龙丘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两军交战,竟然在同一个山头相遇?”
“这很正常,龙丘觉最喜欢干的就是潜到别人家里偷袭,”安君义淡淡续道,“当时本王与他尚且年少,乍一相遇,自然动刀动剑,却谁都胜不了谁。”
几人默默听着,安君义再将当年故事娓娓道来,那个属于上一辈人意气风发的过往,仿佛就这样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当年,龙丘觉从山坳里爬上敌营,一出头就见到了正好也冒出头的安君义。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安君义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缠斗在了一起,手上没有长兵,都拿着贴身的匕首互斗。
彼时安君义还是惨绿少年王孙公子,而龙丘觉也不过是龙丘家上蹿下跳的小流氓,战场之上两人有过数面之缘,但真正打起来那还是第一次。
打到天黑,两人没有力气了,安君义不肯坠了皇子名头,硬是咬牙不说败,龙丘觉却是个小流氓,将匕首一扔,竟然开始耍赖。
“不打了!累死小爷了!”龙丘觉等着那边半跪着的安君义,破罐子破摔似的说道:“你杀,小爷是打不动,你有本事冲小爷心窝子多扎几刀!尽管偷袭!”
战场之上,兵不厌诈。
但年纪尚轻的安君义哪里懂得了这些,竟然将这么好的机会放弃了,也将匕首插在地上,瞪着他不说话,可见依旧是不甘心的。
“我现在很后悔,”故事稍稍打断,安君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龙丘墨,“但也不是那么后悔。”
龙丘墨挑眉,安君义继续说起当年的旧事。
当他一丢开匕首,祸事就发生了,龙丘觉竟然猛地拿起了自己的匕首架住了他的脖子!
“你使诈!”安君义怒不可遏,“我都已经停手了,你你叫什么名字?”
“嘿嘿,龙丘家家传绝学——兵不厌诈,”龙丘觉奸诈地笑着,“战场之上就发现你了,欸,说说,你是谁的儿子,可别是个皇子吧?你以为战场是你家比武场呢,还打个三百回合就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