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往前推一推。
“啊!我说,我说!说了我你就不杀我了吧?”
李尘看着他,不说话。
光头低下头,叹口气。
如果李尘不杀他,那么李尘自己就要进警局,虽然李尘是正当防卫,但光头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说是李尘先大开杀戒,没有监控,李尘百口莫辩。
更何况光头本身是黑道的人,加上黑龙会的命令,很可能继续带枪追杀李尘。
所以,光头也知道,李尘不可能留他。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江湖的规矩。
“只求给我一个痛快吧。”光头说,指一指脑袋,只求李尘一枪毙命,痛快结束。
“嗯。”李尘点点头。
“黑龙会不是为了劫色,是为了文家。”光头开口道。
“文清如?”
“对,抓文清如,其实是为了让黑龙会的吕思聪亲手把她救出来。文清如是文家的独女,吕思聪赢到文清如就是赢得整个文家。”
“青藤最近很不太平,听说,有龙都的势力要大斗了。吕家投靠了龙都的一个大家族。”
“吕家靠黑帮生意洗白,做成了青藤第四大家族。文家是第一大家族,拉拢文家很可能是为了干掉其他两个家族,自己做大。”
光头一口气说完,闭上眼睛。
“动手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光头的眼里流出两行眼泪。
“还有什么话说吗?”李尘问。
这正是当初光头问李尘的,也正是这句话给了李尘机会。
光头说出了重要的消息,李尘也给光头一个机会了却遗愿。
“谢谢!”
光头抬起头,眼中泪水翻滚,咬咬牙,从口袋掏出钱包,“银行卡的密码是137648,这是我攒的私房钱,帮我寄给我老婆吧,我身份证那个地址。”
“这么信得过我,不怕我拿了跑路?”李尘问。
“我信你,刚才你没骗我说不杀我,我就知道你是个实诚人,兄弟,拜托了。”光头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1秒、2秒……10秒过去,预想中的枪声还没有想起。
“嗯?”光头疑惑的睁开眼睛。
“我放过你!”李尘说。
李尘用10秒下了决定,光头是一个性情中人,可以饶过,甚至可以为自己所用!
“什……什么……”光头怔住。
“我放过你!”李尘再次说。
“我……我……”光头反应过来,激动的语无伦次。
“大哥!我以后就是你的人!我的命就是你的!”光头泪水横溢。
“好,眼睛瞪大点,看看有没有肖前毕的动静。”李尘说着,环顾四周。
“是!”光头忍住脚上的剧痛,大声说。
光头先动手杀李尘,但李尘在可以捏蚂蚁一样捏死他的时候,却放过了他。
光头从此刻起,自认欠李尘一条命。
“哥!看那!”
光头指着面包车相反的方向,那个方向的远处,有一股不起眼的热气搅动。
这片荒郊野岭是一个小坡度爬升再下降的形态。
李尘明白过来,自己在的地方是小坡下面的最低处,肖前毕,已经开车跑到山坡的另一面去了。
有爬升的小坡挡着,李尘这才看不到肖前毕。
“不追了,回城!”李尘说。
荒地的另一头,一辆疯狂奔驰越野车上,肖前毕像见了鬼一样惊恐的模样,口中喃喃不停——
“江湖中人,是江湖中人!”
“聪少,聪少啊,派高手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