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费的,而且数量不少。四十万对于一个学校来说算不得大数字,但对于商连山来说,却能够救一个人的命。
商胜男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出纳呢?出了事,不是该两个人担着吗?”
“出纳听到风声逃跑了,那四十万也不知所踪。”
所以,过错只能由父亲承担了。
“如果能把那四十万还回来,我们还可以要求私了,不予追究。但如果拿交不回来,就要走法律程序了。”
商胜男有一种逼上绝路的感觉,她几步冲出去,来到商连山面前。商连山眼里含着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他的凌发凌乱,衣服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堪,再也找不到昔日为人师表的样子。
“爸,把钱拿出来啊,快还回去。”她很想吼,想骂他。但她知道,父亲这么做必定是事先知道了母亲的情况,他想救母亲。
商连山听到这话,表情暗到了尘土里,好久才轻轻摇头,“钱我没拿到,全被出纳拿走了。我联系不到他,找不到钱了。”
他捂着头哭了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地板上。商胜男站在那里,只觉得全身冰冷,跟落进了冰窖中一般。
出纳找不到了,责任得他一个人担着。商胜男连死的心都有了。这里要四十万,母亲的病也要钱,她该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我只是想你妈能活着,我只是想我们一定人不要分开。”商连山哭得像个孩子。他没脸见人了。
商胜男也只能抹眼泪,她上哪儿去找那么多钱来解决眼前的事情?
“是我不对,是我犯混,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不如死了算了。”商连山站起来就要去撞墙,被人拉了回来。商胜男用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意识到,他再也不会是他们的靠山了。
“求你不要闹了!”她吼了起来,几乎歇斯底里。商连山被人拉着,像一只濒死的兽,那么让人恨又让人心痛。
“好好地呆在这里,等待法律的制裁吧!”她还想说几句狠话的,商连山的所为将他们本就陷入困难的生活拉入更深的泥潭,她恨得要死。只是,他也给逼得没有办法了才这样。她何尝不知道,他的心里比她更难受,更难堪。
扭头,她走了出去。
外面的太阳晃得人头痛,耳边叽叽喳喳的,全是对商连山的诋毁。
“闭嘴!”她大叫了起来,眼泪终于无法控制,“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吗?如果没有困难,他那样的人能走上那条路吗?多少孩子在他的教导下考上了不可能考上的大学,你们怎么就忘了!做人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
她的怒吼终于起了作用,家长们不再漫骂,而刚刚刻薄过她的胖女人也走了过来,“我们那个补课费就算捐款了,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