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命运一说

    北原矢一怔，“你果然是魔性深重之人。”

    仇天极微微一笑，却不回答。这老头有些魔怔了。东瀛自古就喜欢拿神魔说事。什么神性，魔性。什么恶鬼妖怪。若真的有神魔。又岂会随便让人将名讳放在嘴上？所谓的魔，只不过是思想价值观世界观不同于世俗人的人罢了。

    只是在顺从世俗价值观，在其上升华，被人们追捧，称作神。背离世俗价值观的，被称作魔。如此而已。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无论是神还是魔，都脱离世俗，能够将世界掀个天翻地覆。

    “北原大师，如果你想说的就是这样，那恕宫本武藏不奉陪了。”仇天极起身。早就听说过北原矢的名头。他一直好奇，能够创立无心杀人流的人是怎样的人。如今一见，却是个神神叨叨的老头罢了。

    简直失望透顶。他不想奉陪，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北原矢喊道。

    一股惊人的气势从仇天极背后升起，仇天极面色微变。这气势之强，竟然对他产生影响。他回头，面色发冷，“怎么？北原大师是想要除魔了吗？”

    一句话说出。在场的无心流弟子齐刷刷的抽出刀剑，舞姬歌姬尖叫做一团，仓皇奔出。

    “住手。”北原矢让弟子们将剑收起来。他起身，一步步走向仇天极。他不过一米六左右，若不是一身气势，看上去和普通的小老头没什么不同。

    “你是否觉得我神神叨叨的？觉得我是个迷信的小老头？”北原矢站定，问道。

    仇天极心中一惊，这北原矢竟然看穿他的心思。他沉默。

    “果然如此。你只看到我神神叨叨，却没曾看到其中的原因。四十年前，我在富士山潜修习武。我那时年轻，一心想要创造出一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剑道。可是我所学太浅薄了，怎么也无法想出来。”

    “我痛恨，痛苦。发了疯的折磨自己，我背着山石，站在瀑布下冲刷。我将自己埋在十米深的泥土之中。但是我仍旧想不出来。”

    北原矢低沉而凝肃的诉说起往事。这些话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是他创出剑道的过程。在场的弟子和宾客，皆认真听起来。一名传奇大师创造传奇剑法的过程，值得任何人听一听。

    “于是我想到了死，我背着一块巨石，一路爬上富士山顶。站在了那火山口的边缘。”北原矢沉浸在回忆之中。

    在场的人发出惊叹。谁也未曾想到，这样一个大师高手。曾经竟然有过这样的过去。任谁都无法将如今的北原矢，与一个不得志的剑客联系在一起。

    “我站在那高山之上。我请教神明。没人回答我……”北原矢深情的说。

    众人想象的到那时的情景。高山上，那么高的山，自然是除了当时的北原矢，没有其他人。

    “漫天的风雪之中。我跪了很久。当他想要投身火山口的时候，我僵硬的动不了。我知道，我快要死了。可就在这时，我的头顶出现一道白光。我看到了神女。那是一个戴着皇冠，身穿白裙的神女。”

    “恍惚间，我以为我在做梦。当我在风雪中醒来，眼前什么都没有。但是过往的一切知识，都在我的脑中重组。等我清醒，就有了无心流杀人剑。”北原矢说。

    仇天极冷眼看着，听着。这故事，就像是任何一个神话故事一样。听上去，就像是少年被天神选中了一般。

    “后来呢？”渡边塚忍不住问道。

    “后来，后来我就下了山。我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梦。可是直到我下山，每每遇到那些天资特异的人，我就能看到他眉心的火光。渡边，你是万中无一的黄色。而织田信长和宫本君，你们的都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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