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群人围着的是一家典当行,此刻,一名年轻的男子单手抱着剑,冷冷地看着站在店门口的人,几名壮汉倒在他的脚底下,嘴里直呼着痛。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典当行里管事的人胆子也大了些,伸长脖子,指着那男子骂到:“你这人,生意做不成便做不成,怎么还动手打人呢!”
立刻有伙计跟着附和,经过店家的解释,围观的人大概也了解到,这事情起因就是这男子抱着柄铁剑来当铺典当,最终谈成的价格不符合他心里的期望,便要离开,这店里的伙计不过在背后嘀咕了一句这破剑能值几个钱,谁知这男子立马变了脸,差点掀了整个典当行。
面对众人指指点点的唾骂,男子始终冷着脸一言不发,突然,他上前一步,吓得管事的两腿一软,立马躲在两个伙计身后,如临大敌般地看着那男子。
“容某轻声最恨别人轻视我这柄剑。”那男子说着,把抱在怀里的剑拿在手上,对着管事的隔空比划了两下。
这一比划不要紧,吓得店里的人面色泛白,管事的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无视了这群人的窝囊样,男子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这人怎么就这样走了?”锦千晨的身边,有人小声地议论着。
小桃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抱怨道:“小姐,这人瞧着好生凶煞,奴婢刚才还想着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迁怒于我们这些看热闹的呢。”
锦千晨却不理小桃,大眼始终追随着那男子的方向,见他消失在一条胡同里,她突然扬唇一笑:“你在这里等我。”
说罢,不等小桃说话,便直奔着刚才那人消失的胡同而去。
容漾走进胡同的一条死角中,终于停下了步子,转过身去,冷冷地开口道:“阁下跟了我这么久,可否出来一见?”
话音刚落,他面前的墙角处,走出了一个女子。
容漾怔了一下,他方才听来人的步子轻盈中带着一丝紊乱,应当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只以为是那典当行里的人不死心,又派人来堵他,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
那女子看上去正是豆蔻年华,却是一副已为人妇的打扮,身上的贵气浑然天成,眼下虽是跟踪被发现,可她却是看不出半点尴尬之意,反倒是嘴角一直挂着抹不温不火的笑意,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发现她一样。
“公子好耳力。”那女子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随后又抬起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不知这位夫人,跟着在下所谓何事?”容漾皱了皱眉,要称呼眼前这位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上几分的少女为夫人,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锦千晨不回答他的话,反倒是话锋一转,指了指他怀中的剑,笑道:“公子可是因为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打算当了手中的剑?”
容漾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确实,他的母亲突然病重,如果不是凑不起给母亲治病买药的钱,他也不会选择出来当了他这柄心爱的宝剑。
可惜,刚才典当行的掌柜却只肯出一两银子,事实上,他已辗转去了不下十家典当行,刚才那家肯给出的价格,已是目前最高的了。
看出了容漾的窘迫,锦千晨抬手抚了抚发鬓,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公子有不得已的难处,或许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容漾听到这话,下意识便皱起了眉,这个女子衣着华丽,一看便是哪个高门的夫人,要他这剑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