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长泽拆穿了自己的不足,尹漱衣就没心思带他看这些坛坛罐罐了,催促着上了酒楼,开始说明州的事情。
这边小院子中,杨伍坐在屋檐下目送两人离开,心中思绪万千。
“爹,怎么了?”
屋内正在看书的杨常白见窗户边一直有个脑袋在晃,略微思索一番,便放下书走了出来。
其实,就算没有脑袋晃,他也没心思看书,这不到一月的短短时间里,他心绪已经变化了许多。
以前杨伍总是让他多读书,好考取功名,让父亲扬眉吐气,在那些一点也不亲的亲戚面前扬一回面子。
家中境况如何,杨常白也是知道的,母亲不就是因为省下治伤风的钱,给自己买笔墨纸砚,最后病情恶化丢了性命的。
之后,杨伍让儿子更加努读书,儿子见他辛苦,想要放下书本,他却只是笑笑说不累,轻松,庄家人好等等之类的。
可是这次父亲伤了之后,他在感叹尹漱衣的人好之时,无意中也透露了以前庄家的冷漠,抠门和自己在外头做工的艰辛。
这种种,更是将杨长白心中的愧意放大,书再也看不进去,每每一拿起书,想的就是该如何改善如今家中的境况。
如今他已经十七了,同村的人都有当了爹的,可他却连笔墨的钱也要东拼西凑,更不用说成亲了。
可看着父亲鬓边染上了霜色的头发,杨长白不由的心中一酸,加大了问话的声音。
“爹,怎么了?在看什么?”
杨伍从走神中惊醒,抬头看着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露出一丝有些勉强的笑容。
“没事,就是在看着那院子角落的柿子树,我看着结了不少,到秋天一定是个大丰收。”
顺着目光看去,果然是枝繁叶茂,苍翠可人。
“爹,尹掌柜说的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